强迫自己冷静,自我提醒,“会出不去。”
大概是头脑清醒了点,面前的幻象也不动了。江荇之睁开眼看过去,正对上男人凶狠隐忍的神『色』。
“江荇之,你真能折磨人。”
说出的话咬牙切齿,却和以往打架时的针锋相对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江荇之后腰抖了下。
心说底是谁折磨谁啊,你就是个幻境,我才是正儿八经深体会的那个。
对方说完,真就顺着的心意放开了手。江荇之抓紧着最后的点时间盯着墟剑的脸——
该出去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些遗憾地『荡』出道灵力,震开了幻象的盘绕。碎裂的场景中,最后看了墟剑眼。
视线相交,对方竟也直直地看向。
眼底灼灼,烫得心口发热。
·
重新回白雾弥漫的林地。
钟酩心头的情绪还完全压下来。掌心残留着那微凉如玉的触感,以及带着热气的瓣柔软。
该亲下的。
不然对着那耳垂咬口再走也行。
淡淡的懊丧过后,体内的燥热总算平复了大半。钟酩转头环顾周,却发现见着江荇之的人影。
急急迈出脚步,“江荇之!”
隔了不远的处巨石背后。
江荇之正蹲下身子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小脸通黄。
墟剑,墟剑最后那眼也太……
通清心咒从嘴里叭叭念出来,江荇之捂着脸念叨了好会儿,便听见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还伴随着呼喊,“江荇之!”
靠,是柏慕。
赶紧拍拍脸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色』异。
虽然脸皮厚,但也不是完全不脸。
整理好情绪,江荇之站起身迎着人来的方向应声,“柏慕。”
声音出口还点『荡』漾,口气倒吸回嗓子眼儿,差点呛下。脚步声很快走近,钟酩的身影映入眼中。
江荇之朝钟酩看了眼,却见那深邃的眼底似余热。
刷地别开视线:自己怕不是还从幻境里清醒过来……
“怎么跑这里来了?”声线带着细微的嘶哑。
江荇之满脑子还是刚刚经历过的刺激幻境,心思去深究对方那点异样。越过钟酩往山林外走,“在幻境里梦游过来的。”
“嗯。”
对方不知在想什么,轻易接受了这胡扯的借口,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正合意。
江荇之循了个方向,匆匆启程,“往那边走。”
…
当桓玑君曾经说过:箜玄秘境内,天方地圆。
脚下能踩的地面不分南北,天上却明确的方位。
江荇之记得和墟剑去寻机缘的地方在北面处通天殿中,但进入通天殿的入口是某片下陷的沙漠。
“先找处流沙。”江荇之在长久的沉默后重新开口。
身旁低低应了声。忍住转头看去,只见男人侧对向,目不斜视。
“柏慕,怎么了?”
难不成是反悔了,还是想去寻天材地宝不好意思开口?
江荇之善解人意道,“你若想单独行动,可以随时……”
钟酩下转过头来,目光犀利,“我不想。”
那目光在江荇之脸上停留了几息,微微侧移,落向发丝间莹白的耳垂。
刚刚在幻境里,就该咬口再走。
江荇之看意志坚定,便收回了话头。正说点什么,见对方似乎在盯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你在看什么?”
钟酩掩去神『色』,“什么。”
江荇之揣测,“可你刚刚的眼神,就跟我看小零嘴儿的时候如出辙。”
“……”
钟酩,“怎么,你吃零嘴儿还带照镜子的?”
“我自知之明,可以自行体会。”
话题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开始偏移。
两人在你言我语的讨论间,飞速掠过了下方的大片山川。
秘境内地势千变万化,江荇之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寻过去,却不太确定。
“先等下。”叫住钟酩停在半空,把江狼嚎从储物袋里掏了出来。
“祖宗”撮『毛』砰地炸了出来!
江狼嚎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打了个转,“秘境了吗!”
江荇之示意它看看四周。江狼嚎俯瞰而去,惊叹道,“真是片大好河川!”
随着它话音落下,隔了不远条巨大的三头蟒翻滚着“轰隆隆”压垮片山林。
江荇之下意识看了钟酩眼:看来警醒并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