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吸曲涯嗷嗷一声叫,就见萧承绍一把扯开贴身外袍,而后食指勾着绸裤往下一扯。
曲涯愣住了。
即时屋里光线再暗,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萧承绍腹股沟处被一片银色鳞片覆盖,接近耻骨的位置暴露出一块半掌大小血淋淋的缺口,鲜血染在鳞片上,闪耀着诡异的光。
“你这是?”
萧承绍低头盯着那伤口,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厌恶与嫌弃。
“帮我,把它们全部拔了。”
“拔了?”曲涯惊呆了,这会儿也顾不上萧承绍是不是要对他图谋不轨了,快步走过去,伸手,在那鳞片上摸了摸。
“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它自己消不下去了?”
“受伤醒来后便有了,已经一天,没有要消的意思。”
这可难办了。
曲涯开始给他号脉,神色逐渐的凝重。
“怎么样?”
“没有毒发。”曲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摸错了,“你的身体,似乎相比之前,更加强壮了。”
常人有三脉,分别以中指食指无名指并拢后压于桡骨后可得,然,萧承绍如今在三脉之后,又多出一脉。
脉向虽有力,却滑而难辨,似有似无。
之前,赢无月帮萧承绍包扎伤口,留下一个医用箱。
里面有简单的医用工具。
“王爷,您真的要把这些麟片全部拔了吗?”
麟片连接皮肤,若是全部拔掉,会是非常大的创伤面,如今已入深冬,很不容易长好的。
“拔。”
萧承绍半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曲涯只好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形状诡异,有些像柳叶的纤薄刀片,在烛火中烧了烧。
“王爷,我要下刀了,您忍一忍。”
随着坚硬如铠甲般的麟片一片片从萧承绍皮肤上剥落,他整个人像是从冷水中捞出来一样,冷汗甚至洇湿了他身下的床褥。
直至所有麟片拔除干净,上好金创药,曲涯帮他伤口包起来,他整个人脱力一般,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拿刀的右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心中默默念叨:燕王是是条汉子,这是活生生在身上剐肉啊,他竟然一声都没哼,反倒是他这个割肉的人,受不了刺激,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