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相信你。”

白九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愧。

他竟然觉得赢会因为喜欢应萧而包庇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赢无月摩挲一下他脑袋上为数不多的狐狸毛。

“这些日子，你有许多次机会,可以一次性了结萧承绍，报青丘屠城之仇,可你却没有杀他,为什么？”

白九闻言，黯然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赢无月并不打扰他,抱着他,沉默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就在赢无月以为白九不会告诉她原因时,白九忽然哑着嗓子说道：“我、我下不去手。”

“他现在就是个凡人,我一个指头都能捏死他，可是，我就是下不去手。我总觉得，他不是当年屠我青丘满门的那个天界战神。

他甚至都不认识我，也没有做错任何人，这样的仇人，我杀不了他。”

白九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无比的懊恼，脑袋低低垂落在腿间。

赢无月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掉落在她腿面，小狐狸无声地哭了。

“白九，你相信这件事有可能不是小雏龙做的吗？”

白九闻言，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抛开我与他的关系不谈，天界战神应萧的名号，响遍六界，你可有听说过他烂杀过任一妖物或者堕仙？”

白九低下头,持续沉默。

“应萧打仗自有章法,并且具我所知，只要对方缴械投降，他都不会再出手，而且，他在天界上百年，手刃过的妖物、魔物屈指可数。大多都是活捉，上天界受审领罚，由天帝判罪后，再行刑。

他屠戮青丘，是何缘由，又为何下手狠毒到，将你满门斩杀，此事，你可有细细想过？”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后，白九声音细小如蚊蝇般说了句，“其实，那日，我躲在大石后，看到应萧的状态与平时见到的很不一样，他很疯狂，赤红着眼睛，见人就砍，我、我……”

小狐狸忽然抱着脑袋，面色痛苦地抽搐了起来。

赢无月赶紧将它抱起，不停摩挲它背上绒毛。

“别想了，听话，赢姐姐说到做到，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现在，乖乖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