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钱,像新发行的刊物排版编辑之类的琐事,夏红军就堂而皇之的偷懒,交给戈麦和于水去做。
第一期《燕山诗话》除了登载他们几人自己写的诗歌之外,还要从几个人所属的朝花诗社、五四诗社等精心选择符合他们诗歌主张的优秀诗歌。
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夏红军忙着审阅朝花诗社最近这几期所刊登诗歌,选出几首送给诗社讨论做最后的评定,同时还要修改去年自己在诗歌论坛上发表的那篇《后朦胧诗时代诗歌意象》,忙的不亦乐乎。
终于赶在四月二十日前把诗稿和文学品论交给了杨丽,个人提供的所有诗歌,在诗社九人中只要四人同意就可以刊登。
还好夏红军所提供的五首诗歌中,三首通过审核,其中竟然还有一首小诗是陈招娣写的!
“我凝视你凹函数般的脸庞。
微分了忧伤,
积分了希望,
我要和你追逐黎曼最初的梦想。”
…
……
这首诗自然女孩回赠给夏红军的。
只不过,夏红军一直没弄明白这“凹函数般的脸庞”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脸?
燕山诗话第一期出版最后定于五四青年节,杨丽说这天具有历史意义,大家一致赞同,只不过夏红军怎么觉得是宣扬他们被打的五四文学社?
算了,谁让人家燕大人才济济呢?九个人里面有五个都是人家的。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号,今天是颜雨冰的忌日。
405宿舍还有朝花诗社几个骨干决定晚上祭奠一下。
这是夏红军前两天提议的。
因为他想起来到这个时代之前自己的死去的高中同学,想起埋葬在桃花源乡大山上的知青杨刚孤寂的坟,想起了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他希望人们慢点忘记那个脸色苍白喜欢写诗的青年。
他为自己的爱情而死,虽然是如此不值得。
晚上九点,众人如约来到教九楼前的小花园边,一年前的今天,颜雨冰从楼顶高高跃起,坠落在这里。
来的人并不多,不到十人,让夏红军感到诧异的是竟然他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学生,其中还有一个很文静漂亮的女生。
后来夏红军才知道,那个女生是颜雨冰的老乡,同班同学,他们都来自一所高中。
陈招娣蹲下,点燃了两支小小的蜡烛,曹美丽偷偷从花园里折了几枝桃花放在蜡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