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不曾开口打听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但总会不经意间知道些什么……
譬如她知道,他在圣人登基那年,便回到寺中剃度了——
果然,他来这红尘世间不过走一遭而已,师父交待他的事情他完成了,便彻底皈依了。
只是不知,他剃光头穿袈裟是什么模样呢?
他如今还那般随性吗?——应当不会了吧,僧人可是每日要做早课诵经的。
他如今还喝酒吗?——应当不会了吧,那可是犯戒之事。
他如今……还记得她吗?——应当……必然是不会了吧。
整整八年了呢。
八年的时间啊,银杏叶落满宫院八次了,风起雨落从无停歇,雪也下了一场又一场,足够抹灭许多事物留下的痕迹了。
更何况,她于他而言,也不算深刻啊。
她本不该再想这些的。
……
储君十八岁了。
立储已满三年。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朝局人心也总算真正稳固了。
这一日,一名宫娥飞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她行礼,喘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这时,阿衡来了。
正是金秋时节,天地间金灿灿的,阿衡的笑脸也格外粲然。
阿衡亲自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
她可以出宫了。
不是出宫探望家人,而是……真真正正地恢复自由了。
自由二字,是她自决定入宫起,便未曾再妄想过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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