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胡次子喜隐亦道:“主上好杀,他身边的专管司猎的鹿人、鹰人、雉人、狼人、酒人不知道被杀了多少。听说他上次一天之内就肢解鹿人六十五人。如此凶暴,如今他身边是人人自危!既然他已经不能够为我们宗亲带来好处,而只会让我们提心吊胆,那么,不如联手除之。”
他正说得兴起,却听得一声冷哼,李胡恼怒,转眼看去,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一脸冷笑,却正是六部院夷离堇觌烈之孙耶律虎古。
李胡盯着虎古,问道:“虎古,你笑什么?”
虎古与李胡对视,讥讽:“纵使主上杀人成癖,不代表旁人登基,就能比他更好。有些人喜欢将帐下奴扔入水火之中虐待,也不是好相与的。”穆宗暴戾,李胡未必不暴戾,李胡没有拉拢人的厉害手段,只凭这几句话叫人帮着他造反,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这话说得李胡顿时色变,大怒,喝道:“虎古,你敢无礼?”
耶律虎古却站起来道:“我本以为来了只是喝酒吃肉,既然不止是喝酒吃肉,那我就走了。”
李胡强忍怒气,叫道:“虎古,你不必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不过仗着曷鲁大于越的势力,才觉得可以置身事外,认为述律不敢动你。告诉你们,在述律眼里,除了罨撒葛,没有不可以杀的人。他若喝醉了酒,恐怕连罨撒葛都顾不得了。你们这时候袖手旁观,将来屠刀临到你们头上,可没有人救你们。”
耶律虎古是大于越耶律曷鲁的侄孙,曷鲁是当年助与耶律阿保机登上皇帝宝座的第一功臣,得阿保机封为“于越”之职,所谓于越的意思,就是“大之极矣,无可比拟”,位于百官之上,与皇帝同列的意思。
曷鲁死后,因他的两个儿子早早亡故,孙子耶律斜轸年纪尚小,他这一支的势力便暂时以虎古为首,所以纵然是李胡,也不得不对他宽容几分。
虎古听了这话,冷笑一声:“皇太叔,你这是威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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