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染上老鼠恶臭，难说阿年哥哥会不会讨厌他呢。

清晨霜绛年出门，便听到了丹会参会者，袁家次子袁硕惨死消息。

尸身被毁，身死魂销。

易雪仙子见分尸惨状之后，花容失色，一病不起。

霜绛年见了袁硕特殊死状，再结合枕上匕首碎片，大概猜到了起因经过。

晏画阑却再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霜绛年渐渐有些担忧。

午时，他伏倒在床榻边，一声一声剧烈咳嗽。

不过半分钟，便有人落在他身边，摸索他腰，找烟杆。

霜绛年一把握住那只手，抬起头，哪里有犯心疾咳嗽模样？

晏画阑懊恼：“又被你骗到了。”

“受伤了吗？”霜绛年问。

“受伤？”晏画阑装傻，“我又没做危险事，为什么会受伤。”

霜绛年察觉到了手下凹凸不平触感，拉过他手一看，果然上面有一道伤痕。

刀伤下肉翻卷出来，看起来很是可怖。

霜绛年一边治愈这道伤，一边道：“袁家是大族，嫡子身上必定携带保命法器，下回不可托大。”

晏画阑撇嘴：“只是这么一点小伤……”

“小伤也是伤，会被有心人发现。”霜绛年认真道。

他眼中关切不似作伪，晏画阑一甜，忐忑不安心落了下来。

……他还以为对方知道了会害怕。

晏画阑从前没考虑过自己杀人行径有什么不妥，后来他离开了囚笼，才知道外面大家都不吃人。

还记得阿年哥哥畏惧剥皮，孟客枝也说过，他这般残暴，哥哥才会躲他。

还好没有。

晏画阑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虚虚抱住了霜绛年。

好幸福。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蛋慢慢红起来。

“你、你摸我手了。”

霜绛年一顿，松开了他手。

晏画阑暗骂自己，怎么傻到出声提醒。

霜绛年站起身：“下回行事前可以先告诉我。袁家背后有仙盟撑腰，尤其是少家主袁腾，与仙盟紫薇仙君私交甚好。”

他顿了一下，“紫薇仙君自诩正直，最爱除恶扬善。他嗅觉灵敏，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追咬不放。”

“不告诉你，是怕你会讨厌。”晏画阑道。

霜绛年眼前闪过被晏辰剥皮场景，又晃过晏画阑整夜守在他身边模样。

“……不讨厌。”他背过身道。

晏画阑灿烂一笑。

他心思灵敏，又问起一事。

“对了，哥哥怎么知道，紫薇仙君和袁腾私交甚好？”

夜半。

袁家少家主袁腾见次弟魂灯熄灭，连夜赶来药宗。

与他同来，还有仙盟紫薇仙君霜怀远，及其座下六名黑曜卫。

袁腾泣不成声：“弟弟，我弟弟，你一生善良，从不伤人半分，是谁害你至此……”

紫薇仙君霜怀远剑眉星目，眼下有一丝倦意：“此人奸猾狡诈，显然熟于分尸杀人，现场不留一丝痕迹，令弟魂魄也为其所毁。”

留下线索太少。

他捻起掉在地上一根箭矢。

箭矢形状特殊，他往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留下一个特殊伤痕。箭矢上毒，让伤口难以愈合。

或许还能通过伤口……

霜怀远收起箭矢，道：“袁道友莫要伤怀。我定抓住罪魁祸首，以慰令弟亡魂。”

袁腾道：“难为怀远兄刚一出关，就要为我奔波。”

灯火煌煌，霜怀远安抚了好友，开门走入冷风之中。

风中飘来一张纸，他捉在手中，是什么妖王妃通缉令。

霜怀远刚想烧掉，见到纸上所绘人像，却猛地怔住了。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