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三穗其实这边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她睡得晚,大中午的才起床。
葛烟买的房子离华尔街很近,在TRAM上的售价也高得离谱。出门买个早饭就能碰上打着领带的banker,大都有着一头浓密的银灰色头发。中央公园里晨跑的老人之中说不定就有半个世纪前的华尔街之狼。
她坐在落地窗边眺望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大概是说累了,迟三穗喝了口牛奶问他:“你真的不困吗?”
他就是困了也不敢挂啊,小姑娘脾气这么大。沈妄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女朋友打来的电话怎么可能会困。”
迟三穗很皮地问:“哥哥,大半夜的听女朋友电话,你在想些什么啊?”
“想什么啊……”他拖长了音,有些漫不经心的不正经感,声调扬了一下,“你猜我在干什么?”
声音有些空旷,貌似在浴室?迟三穗丰富又走在时尚前沿的想象力开始朝一些不可说的方向发展,加上他的语气又极具暗示意义。
她觉得此刻手机有点烫手:“沈妄!你别犯混啊!君子慎独你懂不懂?!”
沈妄往脸上泼了点水醒醒神,走出浴室闷着笑靠在床头:“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啊,一个人也没那兴致不是?话说小姑娘,你懂得很多啊。”
低音炮磨得她耳朵烫人,迟三穗嘟囔一声:“我懂个屁!狗男人,大色魔。”
他在那端“啧”了一声,颇为不满意地作死:“迟三穗,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天说了个屁!”迟三穗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认账。
沈妄想起那条语音还被他给收藏了,小姑娘撒娇次数不多,难得得很。他哄着迟三穗说:“你那天怎么说的?沈妄,爱你哟。”
迟三穗脸都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给嘲红了,扣着玻璃窗恼羞成怒:“你给老子闭嘴!”
他偏不,还犯混地死缠烂打:“迟三穗,再说一遍,哥哥还想听。”
“你给我滚、滚蛋!”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好想冲到屏幕对面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
——“穗宝,你这校服怎么这么大啊?”葛烟正清理房子里的东西,为新年做准备,拿着那件校服走进来。
迟三穗连忙把手机倒扣在地毯上,起身把她手上的校服拿过来:“报错尺码了,这个......不用洗的,都没穿过。”
葛烟狐疑地看了她几秒,一句话吞吞吐吐说半天,不对劲。她瞪着眼睛说:“你是不是刚起床?昨天晚上又熬夜玩游戏了吧?”
“啊妈妈!现在是放假诶,别管我了,我待会儿就下楼吃饭。”她心虚地把葛烟推出去,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盯了手上那件校服几秒,把它折好放在了枕头边上。这是那天她给沈妄桌子里塞礼物的时候拿走的,本来以为只在北京待几天就能回去,谁知道现在又来了美国。
电话没挂,沈妄在那边听得虽然模糊,但该听的都听见了。
他捏了捏手指,懒声道:“迟三穗,原来我的校服是你偷走的啊?”
迟三穗鼓了鼓腮,不好意思地否认:“才不是,我只是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