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拖着调:“我要不是知道你对我用情怎么深,都没那个自信等你回来。”
迟三穗:“......”
别谦虚,我觉得您现在可自信了,就差膨胀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这郭老师怎么能这样!”迟三穗垂下脑袋边吃边义正严辞地谴责道,“他这是把少女的一片春心给毁了,暗恋这种事情得保密的好吧。”
沈妄好笑地看着她,嘴角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话还真没有说错,他这人一向对自己定位有错觉,十几年来就没觉得自己哪好。说句不中听的,就除了一张能看得过去的脸一无是处。
那时候迟三穗冷了他几个月,是个正常人也该知道她在耗分手。郭国富之前又在班上顺嘴提了一句她妈妈可能会让她在国外上大学。
沈妄当时想得挺简单,世界名校和一个没什么用的男朋友之间其实很好选择。忽略她妈妈生病的原因,就更好选择了。
他在选项题里从没处在过有利优势上,直到谢师宴那天晚上郭国富醉醺醺地把他拉到厕所门口说:“小沈呐,我一年前是真没想到你能考得这么好,果然你们家基因强大。你有这个成绩千万别忘了你同桌啊!”
“她上学期苦巴巴地跟我说暗恋你,还说一定要把你成绩提上去,多好的小姑娘。你说你们这要是能成,我也算是见证过的人了……”
喝醉了的人说话颠三倒四的,但他好歹把话意给听明白了。
说来也是好笑,他一直觉得迟三穗不怎么喜欢自己,没想到她在不到十七岁的时候就为他勇敢过。后来接到她分手电话时也确实心里不舒坦了几天,再打电话过去就没打通过了。
他这么多年活得像个老大爷的,不争不抢不强求。太多事没能坚持,无所谓得很。
但唯一在迟三穗这件事上,执着得最久。
他在赌这个曾经向班主任说过暗恋他的女孩,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回来,再把他捡起来。
......
沈妄看了一眼还在那喋喋不休掩饰自己害羞的人,他捏着她的脸一本正经道:“迟三穗,你得庆幸。”
“庆幸什么?”她愣愣地问。
他懒声笑:“要不是想亲你,我都想掐死你。”
“......”
迟三穗一个激灵,手上奶茶盖翻开,全撒自己身上了。
沈妄:“......”
夏天的裙子清凉,晒的位置还挺好,在腰腹那,拿包勉强能遮一下。不过这边厕所没吹风机,挺麻烦的。
沈妄拿着纸巾给她收拾了一下,拧着眉看了一会儿:“你要不要回去换?”
迟三穗苦着脸:“可是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啊。”
现在回去换,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去上课了,还约个什么会。
果然第一次都是用来练手的,喝个奶茶都能泼自己一身。还好刚刚喝得多,否则现在可不止腰腹这了。
“起来,带你换个地方约。”他牵过她的手往外走,拦了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