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三十多处骨折,脑震荡在手术室抢救了十多个小时。命悬一线之际,另一边的齐晟宁已经断了气。
“我不欠沈靖了。”
这是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即使沈珍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妄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我也不欠齐晟宁,他罪有应得。”
但是除了齐美欣,她只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什么也没做错。
迟三穗懂他的意思,有些后怕地抱着他。
她和他不仅只是错过了两年,她还错过了他很多事情。甚至那天的沈妄如果没挺过来,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沈妄,你谁也不欠。”迟三穗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但她得说,“你只是保护了自己的弟弟而已,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本来所有的事都和你无关。”
“你不能全揽在自己身上,犯罪的人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也内疚得够久了。”
她声音都在抖,无助又无措。
她说:“沈妄,你得放过自己。”
第75章
回到安清的一个星期后,迎来了沈妄的生日。
凌晨五点,冬日的早上带着凉气,窗户上的玻璃雾蒙蒙一片。
身边凹陷下的床突然轻了一块,被子被轻轻掀开又盖下来,迟三穗下意识伸腿把人勾回来。
她腿长,勾着沈妄劲瘦的腰丝毫没有压力。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来问他:“你去哪啊?”
沈妄扯过被子把她包好,指了指落地窗那:“我坐会儿,就看看日出。”
别墅建在坡上,他房间又在三楼,确实是个高处看风景的好地方。
沈妄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迟三穗穿着拖鞋,身上裹着被子蹬蹬蹬跑过去坐他边上,把他一起包进被子里来。
这个房子一年也才回来住三四天,为了过年扫墓什么的。物业费没交,暖气都不怎么热。
沈妄把她的脚放自己小腹那,掀起衣服捂着。她骨架细人又瘦,像只小动物似的缩在他怀里,看上去还挺可人。
他笑了一声:“守我一个星期了,守得不累吗?”
迟三穗摇摇头:“我怕你闷着会生病。”
她之前搬进帝都那个小公寓的时候就在垃圾桶里看见好几瓶助眠药,估计是怕她担心才赶紧处理
经历过葛烟的心理疾病后,迟三穗很害怕沈妄也会堆积这些负面情绪在心底,现代人实在是太容易抑郁。
沈妄靠着她:“不会生病的,我不是还有你嘛。你看,日出前的天真暗。跟看不见太阳似的。”
迟三穗盯着远处的白雾茫茫,街道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微微泛着淡淡光亮。
她说:“黎明前的天总是最黑暗的。”
......
沈妄十月大的时候,沈珍和沈君峰两个人为了事业把他放在安清爷爷家带。留守儿童,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