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角落里那个险些被遗忘的男子。
盛景渊当即起身拱手:“父皇,儿臣倒是有一计。”
“说来听听。”
“是。”
他看向座下的权臣,微笑道:“不若给西域使臣上演一出好戏,待使臣入戏已深,自然便会畏惧大盛的国威,将求和书双手奉上。”
演戏?
在场的人皆陷入沉思。
既是演出好戏,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待座下二人离开帐篷后,圣上盯着司无瑕离去的方向,眯起冷眼道:“那佞臣倒是好手段,连司万顷最宝贝的女儿也被他收拢,朕是不是该认为……司家也要弃明从暗了?”
将死之人最怕死,半身入土的皇帝最多疑。
盛景渊倍感疲乏:“父皇多虑了,瞧司家军向来唯司大将军之命是从,他们的态度最能表明一切,想要拉拢司大将军没那么容易。”
“但愿吧。”
老者徐徐闭上眼,轻缓的呼吸仿佛没有起伏一般。
盛景渊看着这一幕,心中油然生起对方悄然无息逝去的错觉,没忍住开口打破这一死寂:“父皇,三弟他在金州……”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下文。
圣上不由疑惑的睁开眼,“景安怎么了?”
“……”
父皇多疑又好面子。
若说出盛景安谋逆之事,反倒会被误以为是他心胸狭隘。
一旦被联想到急于登基,那便是盼着父皇早日驾崩,大逆不道之罪,还是暗暗筹谋的好。
盛景渊思量片刻,便悄然转移了话题:“儿臣只是担忧,三弟年轻气盛,独自前往金州会处处碰壁,早知派几个能手暗中协助三弟。”
“独自?”
圣上轻哼了一声,摆摆手道:“你不要小看了殷深,依他的性子,早已派人暗中监视,景安再不济,也不至于在金州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