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来,明明拥有了这么多,但到最后,却好似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远处碑楼有百姓敲钟祈祷鸣谢的声音缓缓而来。
余少宁心里知道。
那时年少,心比天高寻道桀骜,奈何权势迷眼;如今身退,史书不着笔墨分毫,自此山高水远。
往常有太多借口拖延年少志气,却未曾料想,仅仅半年,能天翻地覆,日月新颜。
如今年老无力,家族背负谋反,他才发现他说的,从来都是嘴上所说的,现在终究只能徒然——
忆,少年时。
——
“余少宁已经离开长恒了?”
过了新年,容兮坐在案几前,桌上放着那些侯爵回到各自封地之后的种种小动作。
听见下面人来汇报,她扬了扬眉头,询问了一句。
“是,动作挺快的。”
吕斯这次就是来禀报关于余若的审理,想着余少宁,忍不住的哼了声。
这老狐狸,跑的倒是快。
见到不对劲,就递了辞官书,昨日递上来,今日就收拾收拾立马出城去了。
生怕走的晚了,陛下来跟他清算。
婓钧也在容兮身侧,闻言有些讶然。
“倒是识相的很。”
以前握在手里的权势地位,真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容兮摆了摆手,“既然走了,就不必再提他了。”
“陛下,这几日余若的精神越来越差,时而喃喃自语,看着像是患了癔症,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原本聪慧过头,现在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吕斯应声,向容兮禀报这个情况。
容兮眼底阴沉了一瞬。
她不清楚余若的那些变化,跟她的重生有什么联系,但这的确不是个好消息。
“有什么事情再随时向朕汇报,婓卿,吕卿,你们且过来看看。”
容兮将手中的折子往前推了推,让两人过来看。
“你们可有觉得,他们的行为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