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吗?”
“不是。”过了几秒,他才解释了句,“我工作室对面卖煎饺的大爷。”
商领领不觉得奇怪。
他这几年发表的作品都是如此,有风光、也有人像,有名人顶流,也有市井路人。
“你收费贵不贵?”
圈里传闻说是天价,但景召也发过一些不涉及商用的普通照片,有百岁宴的、有满月宴的、有结婚照、甚至还有遗照,照片里的那些人也并不是各个都大富大贵。
他给了解释:“分人。”
“那你接客片都有什么要求?”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得漫不经心:“看心情。”
车开得很慢,车窗开着,秋天里并不太烈的阳光照进来,光里染着明黄色的瑟瑟秋意,笼住他半边脸,把他画得随意又明艳。
如果要用一种风光来形容景召,应该是接近黄昏的秋日,有种抓不住的破碎萧条感,又美得很张扬热烈。
商领领很迷他这张脸,视线移不开:“所以你不肯给我拍照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景召的回答迟疑了几秒:“因为尺度。”
摄影师拍裸照其实一点也不少见,身体艺术不分男女,不过景召从来没发布过这一类的照片,他拍得最多的是战争,其次是月亮,再其次是山川河流。
不过,早晚有一天她要打破他的原则。
她笑得明朗,眼角有偷偷溢出的满足得意,像得了什么宝贝:“原来你这么古板啊。”
车拐弯换道,光照迎面打过来,景召稍微眯了眯眼睛:“还没打消念头?”
商领领伸长脖子看他的样子像一只眉清目秀的狐獴:“没打消。”
他目视着前方,没有转头看她,下颚的轮廓线条因为他牙齿咬合时被带动,神情似乎绷紧了一些。
“随你。”
两个字,他终止了话题。
这个点不堵车,开到交警队要半个多小时。商领领趴在车窗边缘,伸出手去接一捧一捧日光。
“手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