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放下。
商领领抬起眼皮:“可是你怎么能骂他呢?”
肖敏愣住。
开始了,算账时间。
“他不是老男人,也不会包养女孩子。”提起景召,商领领眼神都柔和了,“他是这世道打着灯笼都很难再找出第二个的人。”
她笑得欢喜得意,像小孩子在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瑰宝:“你知道吗?他正直、善良、绅士、温柔。”
他千般万般的好。
“他有数不清的优点。”
商领领的话停下来,点上一支烟,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光影:“可是你骂他。”
前一刻她脸上还是说起心上人的欢喜,最后那一句,敛起所有的好脾气,双眸凌厉,像蛰伏多时的狮子突然苏醒,满身都是猎杀攻击的戾气。
这根本不是殡仪馆那个温顺乖巧的商领领。
兔子脱掉了皮,变成了狼。
肖敏战战兢兢:“我可以跟他道歉。”
好天真啊。
商领领抖落烟灰,黑色的蕾丝手套很衬她指尖细长的女士香烟,黑的黑,白的白,对比分明。她浅浅地吸了一口,再吐出薄薄的烟雾,眼眸藏在白茫茫的烟后面,缭绕、迷人。
她提议:“那我捅死你,再跟你道歉怎么样?”
肖敏一听,脸都吓白了。
商领领笑:“开玩笑的,我很遵纪守法。”
说完,她把烟按进烟灰缸里,从放在茶几上的药瓶里倒出一颗白色药丸,抽一张卫生纸垫着,放在茶几上。
肖敏目光呆滞地看着。
商领领拿起烟灰缸,摁在那颗药丸上,慢慢地、重重地把药撵成粉末。
肖敏经常来夜店,夜店里可能出现什么药她一清二楚:“你要干嘛?”
商领领把卫生纸上的白色粉末全部倒进她没喝完的那杯酒里。
“我不是说了嘛,请你喝酒啊。”她说。
肖敏拔腿就跑,门口的男人拦住,一把把她推回到地上。
她刚要爬起来,左手被高跟鞋踩住,没等她痛叫出声,商领领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拽,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要是敢,”肖敏眼角通红,浑身都在发抖,“我就报警。”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