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女士提来两大袋子小蛋糕,放到他面前:“一到十五楼,每家送一个,就说是你哥的生日。”
十六到三十楼,景河东去送。
有件事情景见一直想不明白,陆女士为什么选了1112这个日子当景召的生日?他也不能问,在这个家,景召的身世是一级机密。
七年前陆女士是这么糊弄他的:“咱们家以前穷,你哥寄养在了别人家,不用怀疑,他就是你亲哥。”
景见当然不信,他当时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蛋糕从高楼往下送,半个多小时总算送到了二楼,袋子里的蛋糕也只剩了几个。
景见出了电梯,按下202的门铃。
屋里的人小声问:“谁呀?”
景见自报家门:“房东儿子。”
女孩子的声音清清脆脆的:“等一下。”
景见等了一分多钟,才有人来开门,还没全开,锁是开了,但门上还挂着链条,一张脸从门缝里露出来。
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她又戴着口罩,不过墨镜没戴,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洗得发亮的黑葡萄。
她从门缝里看人:“有什么事吗?”
景见说:“今天我哥生日,来送蛋糕。”
钟云端思考了一下,打开门。
她没穿那件像蚕蛹的黑羽绒服,穿着一身海绵宝宝的珊瑚绒睡衣,还戴着一顶毛线帽,看上去的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景见把蛋糕给她,两个。
她两只手去接:“谢谢。”
“不客气。”
景召拎着袋子走了。
钟云端悄咪咪地伸出脑袋,扒着门,往外偷看。等看不到人了,她关上门,回房间,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注册游戏账号。
用户名……
她想了想,输入:一个神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