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扶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头来,让他听自己说话:“是我不好,不该骗你,不该让你等那么久。”
“领领。”
他说我求你。
他说:“不要分手,不要全盘否认我。”
他大概没求过人,所以求她时候的语气又笨拙又僵硬。
商领领见过各种各样的景召,从容克制、君子端方、良善正义、热烈温柔,有时游刃有余,有时性感叛乱,会温言细语,也会大杀四方。
原来,他也会有卑微无力的时候。
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心软。
她起身:“我今天住酒店,别来找我。”
她不再看景召,拿了包和手机出门,生怕自己后悔,走得又快又慌忙。
门咣的一声被风刮上了。
景召呆呆地回过神,呆呆地转头看门口,他缓缓站起来,因为久蹲,双腿是麻的,不知道怎么走到的门口,几次抬起手,几次碰到门把手,却始终没有拧开门。
他搞砸了一切。
口袋里还装着商领领的那包女士香烟,他在厨房找到打火机,重新走到玄关,背靠门,抽出来一根烟,咬着烟蒂点了火。
他在反思。
他做错了两件事:太晚对商领领投降,让她空等七年,还有不该找安格斯设计戒指,应该直接领证。
他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吞下,直到呛红眼睛。
快到十二点,方路明躺在床上打游戏,刚找到手感,正打算对敌人开枪,一个电话过来。
他被敌人打死,变成了盒子。
他憋着气接了电话:“又找我干嘛?”都被打死了,语气能好听吗?
商领领问:“在哪?”
“在家。”
“出来。”
用词简短,阴间语气。
方路明瞬间气弱:“哦。”
这该死的、久违的、被压迫的紧张和窒息感啊。
商领领发来的定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