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渡拉住她,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她又坐回去。
没一会儿护士过来,重新给陈野渡扎针,问他怎么弄的,手都破皮了。
他不说话,在看秦响。
秦响对护士说:“他头很疼。”
“片子已经给医生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伤口没好,会疼很正常。”
扎完针,护士叮嘱了几句,离开了病房。
急诊病房不是单间,还有其他病人,秦响把帘子拉上,小声说话:“还很疼吗?”
“嗯。”
“你睡会儿。”
陈野渡不敢睡,一旦睡过去了,醒过来的会是谁,他没有把握。
他假装闭上眼,紧绷着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中途过来换过一次药,他才睁开眼,秦响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他下床,把她抱到床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会儿,推着输液架出了病房,拨了一串号码。
“你好,哪位?”
“是我,野渡。”
陈知惠责问:“你这阵子去哪了?怎么也不给个信?”
陈野渡没有多做解释:“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关于周自横,你知道多少?”
陈野渡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只有一件事: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周自横。
陈知惠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缘由是什么:“你弟弟生下来就夭折了,你爷爷从不让任何人提他,其他就没有了。”
周自横这个名字在大陈家是禁忌。
“关于我的病,还有没有隐情?”陈野渡问。
陈知礼离世之后,陈知惠才回国管理家族酒店,那个时候陈野渡已经生病了。
“我不清楚,但你可以去问一个人。”
陈野渡第二天一早办了出院,他没表态,秦响就把带回了星悦豪庭。
玄关的门口放着一根棒球棍,陈野渡认得,那是他的。
进门后,他打量屋子,沙发上的抱枕是一对,浴室里两个漱口杯并排放着,阳台上晒着秦响和周自横的衣服,桌上还有一桌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饭菜,摆着两个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