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恨她和岑永青联合起来绑架你,害你流产。”方路深审讯的时候不喜欢大声,就慢慢地、懒懒地、笃定而强势地看着对方眼睛说,“她不仁不义,不顾母女情谊,你恶气难消,想要报复,所以将她推下阳台。”
何婉林猛地站起来:“我没有!”
方路深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没有就好好说清楚,你们谈了什么,怎么谈的。”
昨晚九点二十左右,何婉林找商宝蓝对峙。
“岑永青是你杀的吧?”
商宝蓝心情不错,在品红酒:“岑永青死的时候我人在公安局,哪有那个本事。”
“你本事大着呢,我不就差点死在了桥头湾。”
商宝蓝不承认,撇得一干二净:“那是岑永青干的,与我无关。”
岑永青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你用不着跟我装傻。为了让我死个明白,岑永青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何婉林往前走,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双目怒视,“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自认待你不薄。”
“不薄?”商宝蓝摇了摇酒,笑了,“我用肝脏换来的股份,你一分都不给我,还骗我说,等把商领领挤下去,就把商华国际都交给我。你当我是小孩吗?那么好骗?我可是你这个‘黑寡妇’养出来的,怎么可能好骗。”
她像极了何婉林,不止脸蛋,还有手段。
“你要是能给我一半,我都会念一念母女之情,但你为了个男人,背叛我、抛弃我,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全部留给你肚子里那个还没出生的孽种。我哪里比不过那个孽种了,就因为我是女孩?还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女儿?”
何婉林大惊失色:“你——”
宝蓝不是她亲生,是她已逝孪生妹妹的女儿,这件事她连周宪都没告诉过。也不会有人怀疑,毕竟宝蓝长得那么像她。
她有个情人是做亲子鉴定的,她用假的亲子鉴定骗过了商裕德,也骗过了岑永青。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带去认爹之前我就知道了,我不过是你攀附豪门的一个筹码而已,你和岑永青的女儿夭折了,我就成了替代品,但我也扮演了这么多年的替代品,辛苦费你总得给我吧。”她收起嘴角的笑,撕掉温顺的假面,露出眼里的不甘和贪婪,“可是你呢?你就只想一脚把我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