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剪掉。”
他不会用别人的悲伤来当素材。
所有入镜的家属贺江会挨个去交涉,不愿意出镜的,后期就剪辑掉,愿意的就会签订合同。
商领领动动脖子:“我不会得颈椎病了吧,脖子好痛。”
景召有技巧地给她捏了捏后颈:“明天带你医院看看。”
“不去。”
商领领很怕看医生,很怕做检查。
景召哄:“乖,得去。”
遗体修复大多很费时,一次站个几小时是常有的事。商领领腰已经不好了,脖子好像也有职业病。
她不管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同事,伸手去抱景召。
景召拍了拍她的头:“有人。”
在办公室搂搂抱抱不太好。
商领领不撒手:“我不管。”
周姐她们几个识趣地出去了。
景召任由商领领抱了一会儿:“该去吃午饭了。”
“我不想吃。”
每次修复完,她都不想吃。而且她最近共情能力见长,越来越容易代入家属情绪,修复工作结束后,需要时间缓冲。
景召的电话响了,他腾出手,接了电话。
方路深打来的,说案子的事。
挂了电话,景召和商领领说:“杀害岑永青的凶手抓到了。”
韩立被抓了。
老张把岑永青遇害医院及附近的监控排查了数遍,发现了关键性证据——一副沾到了湿疹药膏的橡胶手套。
鉴定科在药膏里查到了韩立的dna。
他被抓后很快认了罪,说自己是拿钱办事,是帮商宝蓝灭口。他卡里也确实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
录完口供,老张陷入了长时间的深思。
“你相信韩立的话吗?”
方路深说:“不信。”
韩立被抓,因果链连起来了。帮商宝蓝灭口岑永青这件事,正好是季寥寥杀商宝蓝的动机。
“我也不信。”老张被这个案子搞得都日渐消瘦了,“但现在死无对证了。”
商宝蓝死了,韩立又绝口不提季寥寥。
在韩立录口供之前,律师单独见过他。
“季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律师转述,“不用担心你的父母兄弟,他们会得到妥善安置。”
再说季寥寥。
她目前被关押在看守所,她的律师唐韵今天也来见她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让我认罪?”
唐韵点头:“对,认罪。”
怎么能认罪!
季寥寥不想坐牢,她不愿意,暴躁地拍了桌子:“我要换律师。”
唐韵一脸镇定地继续说:“你致使商宝蓝坠楼的证据确凿,不认罪不行。”
“我请你来,是要你想办法帮我脱罪,而不是教我认罪!”
“如果做无罪辩护一定会输,不如辩护成过失致人死亡。”
季寥寥听不懂二者的区别。
唐韵不紧不慢地引导她:“二十七号那天晚上,你去见商宝蓝之前是不是喝酒了?”
季寥寥说:“是。”
她糊弄队友做假证时说的酒驾并不是作假的,那天晚上她的确喝了酒。
唐韵又问:“你喝醉了吗?”
“没有。”
她只是喝了,没醉。
唐韵纠正:“不,你喝醉了。”
季寥寥似懂非懂。
季攀夕的车就停在看守所外面。
唐韵从看守所里面出来,走到车门前面:“季总。”
季攀夕朝她点了点头:“舍妹的案子有劳唐律师费心了。”
“季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