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渡别别扭扭地解释:“我只是还不习惯。”他假装老练和镇定,“以后会习惯的。”
这下轮到秦响脸红了。
气氛有种古怪的暧昧感,陈野渡觉得得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我问过给我治病的那个教授,他说催眠的话也许可以恢复记忆,我想试试。”
秦响织毛衣的动作停顿:“别试了。”
“你不希望我记起来?”
“不是,你也说了,只是也许。”她更怕他会更严重,她说,“我们顺其自然吧,我希望你想起来,但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更希望你身体健康。”
她没有那么贪心,很满足现在。
陈野渡目光炽热地看着她问:“你就不怕我想不起来会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
秦响放下毛衣,突然站起来,靠近他。
距离猝不及防地拉近,陈野渡慌不择路地往后躲:“你、你干什么?”
他瞬间上脸,热的。
秦响难得笑得这么狡黠:“你还是很喜欢我的。”
一定是靠得太近了,以至于……陈野渡闭上了眼睛,他以为秦响会亲他,憋着呼吸在等。
秦响笑着坐回去了。
陈野渡睁开眼,懊恼地把头转到一边,呼气、吸气……还有生气。
十四岁啊,还是太嫩。陈野渡知道,他玩不过的。
他闷闷地嗯了声。
秦响问:“什么?”
“顺其自然。”还有,他好像是很喜欢她。
外面有点吵。
秦响看了看门口,她从门上的小窗口里看到了陈知惠。陈知惠没有进来,站在走廊。
秦响放下毛衣,起身过去。
“怎么了?”她问陈知惠。
陈知惠看着远处的一间病房,是立业的病房。
立业的病房里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立业的妈妈哭着在喊立业的名字,建国抱着很大一罐棒棒糖,是要给立业的。
陈野渡也出来了。
过了将近有十分钟,医生和护士相继从立业的病房里出来。
陈知惠在忍住,拉住了并不认识一位的医生:“救回来了吗?”
那位医生头上都是汗,戴着口罩,一双眼睛很亮:“救回来了。”
“幸好。”
立业被送去了重症室。陈野渡这一楼是vip病房,少了嘴甜爱吃糖的立业,突然冷清了很多。
晚饭后,陈野渡去了儿童重症室,进不去里面,只能在外面,隔着玻璃看。
立业在里面对陈野渡挥手,他嘴巴一张一合,喊的是:“哥哥。”
陈野渡抬手也挥了下:“都说了要叫叔叔。”
下次一定让他改口,下次再告诉他什么是人生。
算了,希望没有下次,希望他直接出院。
要珍惜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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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珍惜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