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寥如梦惊醒,立刻跑过去,捡起药瓶,递给陆定松。就在陆定松快要碰到药瓶时,她突然收回了手。
如果他死了……
她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手放到身后,握紧了药瓶。
陆定松睁着眼,瞳孔放大,像濒死的状态,挣扎了几下,手渐渐垂下去,然后就没了动静。
季寥寥伸手推了一下:“外、外公。”
她猛地坐到地上,怕得浑身发抖,缩到墙角缓了片刻,等慢慢镇定下来,才扶着墙站起来,也不敢去探鼻息,握着那个药瓶跑出了书房。
等季寥寥跑远了,商宝蓝才从楼梯后面出来。
季攀夕在院子里招呼客人,季寥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哥。”
季攀夕见她神色不对,带她去了后院。
“怎么了?”
她东张西望,惶惶不安:“我……我闯祸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陆常悠发现了晕倒在书房的陆定松。救护车来得很快,但陆定松没有被抢救过来。
季寥寥因为“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季攀夕料理完后事,来到病房。
“寥寥。”
他将门锁上。
季寥寥用被子裹着自己,满头的汗,不停地瑟瑟发抖:“外公……外公来找我了。”
季攀夕走到病床边:“别怕。”他轻轻地拍了拍季寥寥的头,“没有人会知道。”
她突然坐起来:“顾律师。”
“他看到了?”
她摇头:“外公见了顾律师。”那天她听到的事她早就告知了她哥,她一时忘记了害怕,紧张地抓着她哥的手,“哥,外公肯定是想把我们撵出陆家。”
季攀夕抽了张纸,擦掉她的眼泪,温柔地哄着:“别哭了,留着到葬礼上哭。”
顾清革死了,在去吊唁陆定松的路上。
铃声突然响了。
季攀夕去买咖啡了,忘了将手机带去。他离开梵帝斯之后,没有找新的工作,每天准时准点地来接林浓下班。林浓把仪表盘上的手机取下来,挂断电话。
季攀夕很快回来了,他把冰咖啡给了林浓,刚坐下,听见她说:“我有张卷子忘了拿,你去帮莪拿。”
他有些意外,她很少使唤他。
“你等我。”
季攀夕回学校拿卷子。
林浓看着后视镜,等他进了校门,她才下车,用他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然后删除手机里的记录,连同那条来电记录一起删除。
学校的对面有个许愿池,她扔了六个硬币才扔进去一个。
季攀夕拿了卷子回来了。
“不知道你要哪一张,我把你桌上的都拿来了。”
她坐到车里:“我刚刚许了个愿望。”
季攀夕把卷子放到后座:“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