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池也不扭捏,报了个号码。
女孩走后,景见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这是某狗的常规操作。
景见删掉申请,从杨清池扔在地上的外套里翻出一包纸巾,擦了擦台阶,坐下:“以后少拿我当挡箭牌。”
某狗:“你也可以拿我当挡箭牌。”
景见觉得不合适,他们两个这样“纠缠”会有闲话。确切地说,是已经有闲话传出来了。
景见觉得杨清池应该找个女孩子来“纠缠”,于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杨清池倒真的认真想了想:“得长头发,得皮肤白,得是双眼皮,最好比我小三岁,得温柔。”他起身,回头冲景见一笑,“还得听话。”
他话刚说完,一颗不长眼的篮球从隔壁场子飞过来,就对着他的脸,球速很快,带起了风,他下意识地别开脸,抬起手去挡,手指没碰到球,碰到了一截硬硬的骨头,那骨头磕得他有点疼。他转过头,看清了手的主人。
短头发,皮肤偏黑,单眼皮,很英气。
和杨清池的理想型完全不符。
被截停的篮球掉在地上,又被地面弹起来,她伸手控住球,运了几步路,起跳,投篮。
空心入网。
全场的男生都在喝彩,只有杨清池像个傻子,愣在原地,直到投球的女生走远,他才找回神智。
“喂。”
女生停下来,回头。
黄昏时有风,撩起了她的短发。
他呆呆地看了一阵,莫名其妙地问:“你大几的?”
对方回:“我是老师。”
声音不甜,也不软,年纪也比他大,没有一点符合他的理想型。
可是,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茶饭不思了半个月,再见到她是在体育课上。她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个口哨,看了他一眼,用笔在他名字后面打了个叉:“我的课不能迟到,出去,绕操场跑三圈。”
那时候杨清池还不知道,柴秋就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她最终选择了他那位更好接近、更昏聩好色的父亲,作为她对付杨家的棋子。
一开始就都是算计,只他一个人认真了。
紧闭的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演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杨清池一起望向门口。
是个高高瘦瘦的人,黑t长裤,头上的鸭舌帽遮住了眉眼,投下厚厚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五官,难辨雌雄。
细腰长腿,神秘的氛围感被拉满,有人在窃窃私语,问是男是女。
杨清池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比半个月前黑了点儿。
“杨总。”
“杨总。”
秘书有点着急。
杨清池收回目光,把ppt翻了一页,这才继续演讲。
柴秋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把手机设置成静音,然后闭上眼,养养神。为了赶回帝都,她两天没怎么合眼。
预计九十分钟的演讲,杨清池只用了七十分钟就收尾了,提问环节也被他砍掉了。
校方领导以为是他贵人事忙,不敢多耽误,把前去合影的学生、老师都打发走了。秘书也出去了,并懂事地关上了门。
柴秋是第一次见杨清池戴眼镜,很配他的一身黑色正装。
他走到最后一排:“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个小时前。”
她眉骨旁有一道手指长的划伤,已经结痂了,应该是这两天受的伤。
“还走吗?”
“嗯,周末去洛伊。”
杨清池在她旁边坐下。
她盯着他的袖扣,四周太安静了,她有点不自在:“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