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提价。”
梅路懂了。
“老板,您的手,”梅路请示,“要不要让泰森过来一趟?”
蔻里的右手已经结痂了,红色的血痂从手背横亘到了无名指。刚刚打拳的时候,他用劲太狠,铁网刮破了手套。
“不用。”
梅路出去,给下面的人电话,安排后续的事。他一通电话还没打完,浴室里又响起了水声。
他突然想起了查文的话:骆驼湾的那位闻不得血味,老板这怕不是要金盆洗手了吧。
蔻里随便拿了条帕子系在了右手上,换了衣服,没让人跟着。城堡下面有一条隐秘的地下车道,是在三年前建的,他平时不怎么用,除了去骆驼湾。
凌晨两点,姚凌锁被叫醒。
“签字。”
蔻里把一堆文件扔到她面前。
她刚醒,有点慢半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笔就塞到了她手里,银色的钢笔,温度有点凉。
蔻里站着,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签吧,不会卖了你。”
他笼罩下来的阴影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姚凌锁握紧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只要蔻里不允许,任何抗争对他来说,都等同于自掘坟墓,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人听他的话。换句话说,她之前能跟他闹,是他潜意识里允许了的。
她签完后,蔻里走了,没有留下来过夜。
之后过了四天,第五天是周一,蔻里来了,他把安安留给了白老师,带姚凌锁出了趟门,拍了照,去了驻外使领馆。
姚凌锁被动地走完了所有流程,除了宣誓。宣誓台后面的墙上刻了西西戈尔原住民信奉的爱神,但蔻里说,他不信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