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予冷着脸拒绝了:“不用送了,就这么点路。还有,下次不用帮我拿快递,我自己长了手。之前的谢谢你。”
这话就堵住了殷冰堰所有的后话,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假耐克,声音嗡嗡的:“抱歉,我知道这么做让你很反感。要不是我妈得了肺癌,一家四口指望着我那点工资,我也不会搞这些东西……”
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有些事情是不能光一句“你错了”,然后拎起棒子就能打死的。
果然,姜岁予语气松了些:“人不可能一直背时的,祝伯母早日康复。”
殷冰堰说谢谢。
又过了几天,殷冰堰再也没来找过姜岁予了。
姜岁予这人其实有一点向往老子的“小国寡民”的生活,人至老死不相往来多爽啊,清静。
可有些东西就是很玄乎,就像考试的时候前三道选择题都选a,你觉得第4个肯定不会选a了,偏偏他第4个还是a。
就比如姜岁予上一秒还在想终于不用见到殷冰堰了,结果下一秒拿了个快递就碰上了他。
主要是因为殷冰堰面前站了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打扮的挺时髦,染了头很醒目的红头发。
让姜岁予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红头发女人也不知道给殷冰堰说了些什么,反正他脸色当时很难看。
两个人在门口推推搡搡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殷冰堰低头,带着那女人去了旁边的咖啡厅。
拿着快递回来的路上,姜岁予听到了一些八卦。
朵朵望着窗外马路上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口气还有些羡慕:“殷冰堰他妈对他真好啊,天天给他送吃的。不像我妈,7月份说要给我寄螺蛳粉,11月了还没寄到。”
另一个小姐妹拿胳膊杵她:“你不知道吗?他妈两年前就得肺癌死了,那是包养他的情人,傻子。”
朵朵人挺单纯的,“什么啊怎么可能,殷冰堰今年才二十几吧,再说了华辰一个月的工资也不低,不至于不至于,你别瞎说。”
小姐妹“切”了一声:“你不信算了,小傻子。”
姜岁予回到办公室,整个人兴致恹恹,她知道舆论害死人不能道听途说,可女人对某些事情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而且很准。
肖毅这个时候过来给她送报表,一眼就看穿了姜岁予的忧虑,他平时喊习惯了,在公司还改不过来口,叫了她声“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