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孩子有点难搞。”她“好心”提醒道。
“越是这样越有挑战性。”阿尔伯特熟练地扬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猩红光芒,这道光芒彻底说服了霍普夫人。
她甚至只要了一半的金额,就满眼冒光地把夏洛特移交给了阿尔伯特。
一想到她可能受到的虐待,她兴奋得几乎要颤抖起来,得强忍着才没让牙齿因为激动而嘚嘚地互相磕碰。
趁着兄长签手续的时候,威廉找到了蹲在一座希腊石像后,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夏洛特。
看见她,夏洛特立刻跳起来,子弹般地投向他的怀抱,似乎生怕慢一步就会被舍弃。
“都办妥了。有要带走的东西吗,去收拾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他弓着身子,柔声说道。
夏洛特板板正正地端详他好一会儿,像是想确定他不会中途走掉。
他温存地一笑,她这才“嗯”地一点头,脸颊有些泛红。
她没什么好带走的,一两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双露出大脚趾的棉鞋。
还有床底下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那才是她最宝贝的东西,是她这段时间的精神支柱。
于是,她小鸟似的张开翅膀,快速飞回寝室,不顾手上的痛,以极快的速度将衣服和福尔摩斯一起用麻布裹起来,系成一个小包裹。
又从墙边的五斗橱里,翻找出前任院长丽莎夫人留给她的放大镜。她不止一次模仿福尔摩斯,举着它匍匐在地上,潜伏在阴暗的角落,发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收拾妥当后,她还剩下一件重要的待办事情。那就是和安妮塔告别,并向她承诺很快会想办法把她也救出去。
本来刚才想和威廉提出能不能也带走她的好朋友。可是她发现,做主的似乎是那位绿眼睛的绅士,便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知怎么的,她有点怕那位先生,总觉得他身上有种高贵又难以言明的煞气,令她不敢冒然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