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她再继续追问,黎阡陌忽然倾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亲芳泽后,他方才安抚道,“这些事情日后再同你细说。”
见他无意多谈,楚千凝便也不再追问。
她心中也有无法说与他知道的秘密,是以不会要求他事事坦言。
刚刚会有此一问,也不过是想对这府里的人多一层了解,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因为,她已不想他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波谲云诡。
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黎阡陌倒是被她抱得一愣,“怎么了?”
“无事……”她摇了摇头,轻言道,“此后经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微怔,清润的眸渐渐蓄上一层笑意,“嗯。”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暮霭时分,楚千凝本以为该去主院给穆氏请安,却不想那边先派来了人,言说世子爷的身子比较要紧,今后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只好生照顾黎阡陌便是。
不止如此,穆氏还让人送来了两本她亲手抄的佛经,不知是何意。
楚千凝本以为黎阡陌会让她直接丢了,哪知他扫了两眼竟说,“搁着吧。”
“……嗯。”
将那两本佛经放到了书案上,她思量着穆氏此举的目的。
免了她早晚去请安,是避免起正面冲突吗?
还是说——
想要先不着痕迹的探探自己的底?
见楚千凝又在胡思乱想,黎阡陌不禁无奈的摇头失笑。既开心她如此在意关心他,又心疼她事事谨慎,处处小心。
伸手圈住她的腰,他将人困在他的双腿间不得动弹。
他坐在榻上,扳过她的脸正色道,“凝儿,这府中之事皆不需要你操心,你只安心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交给我。”
“可是……”
“没有可是,就听我的,嗯?”
楚千凝最是听不得黎阡陌用这般哀求的语气同她说话,想也未想便点了头。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将脸埋在她发间无声笑开。
真是……
“美色”惑人,防不胜防。
刚欲推开他,不想冷画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启禀世子、世子妃,侯爷方才被陛下急召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闻言,两人不禁相视一眼。
“几时走的?”
“奴婢得信儿时,侯爷的车驾才出府门。”
“知道了。”轻应了一声,楚千凝面露疑惑,“好端端的,陛下传侯爷入宫干嘛?”
“许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黎阡陌随口一说,却不想一语成谶。
宁阳侯从宫中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方一回来,他便命人收拾行囊,连夜赶路直奔边境。
原来,景佑帝接到边境急报,近来西秦屡屡进犯,时不时便有人寻衅滋事,恐战事又起城中无主帅,是以便命他星夜前去。
消息传到清风苑的时候,宁阳侯已经带着黎阡晩策马出城了。
得知黎阡晩也跟去了,楚千凝心下讶然,“边境苦寒,她一个女儿家为何要跟去?”
“她自幼便喜欢跟在父亲身边舞枪弄棒,大了些更是开始出入军营,有一次父亲出征,她偷偷扮成小兵混在了队伍中险些丧命,后来恐她再次莽撞行事,父亲便索性将她带在身边,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
“侯爷对她……倒是颇为纵容……”
“那丫头看似骄纵蛮横,可在父亲面前却极会装模作样,将他哄得很是开心,因此若她闯下的祸事不大,他从不会轻易责罚她。”
不过,口头上的责骂倒是从未听过。
只是依照黎阡晩的性子,想来也从不将黎延沧的喝斥放在心上。
说完了府里这些事,楚千凝想到西秦国,秀眉不禁微微蹙眉。
西秦近两年有壮大之势,可国力较之东夷到底还差了一些,于此时在边境生事,究竟是何目的?
前世她死的时候,四国纷争未定,到底结局如何她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