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倘或楚千凝真的打着为沈家报仇的名义而让她去做何事,花意浓即便面上答应了,私下里也是要犹豫一番的。
毕竟——
谁都不能保证对方说得是真是假。
但眼下她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去做,反而让她和官重锦好生过日子,这却是何意?
难道……
她是想通过自己而利用官将军?!
想到这种可能,花意浓心中便更是有些排斥。
官重锦待她极好,她无意背叛他。
一见花意浓明灭闪动的眸光,楚千凝便笑着摇了摇头,“我要你做的都不是你眼下想到的那些,我让你搭上官重锦这棵大树,为的也不过是他有能力护住你的性命而已,你是沈家唯一的活口,这将会成为最有利的证据。”
话至此处,花意浓才算真正明白了楚千凝的打算。
她是要彻查当年之事,以让幕后之人伏法。
但是……
这有可能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您要如何查证才能证明呢?”她究竟有什么办法?
“我自有我的办法和打算,你只须顾好你自己,保住这条性命就是了。”
“……妾身明白了。”
她活着,就是对楚千凝最有利的帮助。
想通这一点,花意浓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
否则无缘无故受了对方那么大的恩惠,她心里总是思量着要如何回报,可又恐楚千凝真正的目标是官重锦,因此百般纠结。
如今看来,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方才妾身还有些怀疑您,眼下倒是全无疑虑了,若果然能为沈家一门报仇雪恨,妾身愿以命相谢。”话落,花意浓便俯身拜倒。
“这不光是为你,也为我自己,是以你不必如此。”
至于她所说的怀疑,楚千凝也丝毫没有在意。
本就是自己先存了心思接近她,她心下有所疑虑也是正常,倘或当真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那自己反而要担心了。
既然她今日能被自己骗了,改日也定会被别人骗了,恐难成大事。
“官将军身份敏感,不日你们北上,我便不去践行了。”说着,楚千凝朝外面唤道,“冷画。”
“奴婢在。”
说话间,便见冷画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你与官将军喜结连理我还未有所表示,这些金银之物将军府虽不缺,但到底是我一番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妾身怎敢受此厚礼……”
花意浓匆匆扫了一眼,只见满眼珠光宝气,华光闪闪。
“本就是旧相识,如今又有了共同的目标,又何谈受得起、受不起一说呢……”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楚千凝随手拿过一根金簪帮她戴在了发间,“夫人命格高贵,切勿轻视了自己才是。”
“世子妃……这……”她不过是将军的一个妾室罢了,如何当得起“夫人”二字!
“我方才说过,勿要轻视了自己。”
官重锦上无父母、下无子嗣,更是没有多余的兄弟姐妹,府中亦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是以只要他看得上她,只要他想,花意浓就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
但前提是,她自己也得有这个心思才行。
对视上楚千凝清幽的美眸,花意浓定定的望着,半晌后弯唇露出了一抹微笑,“定不负世子妃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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