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为此忙的焦头烂额之际,负责盯着覃府的人忽然回来报信儿,说楚千凝白日去看覃凝素了。
“她走的时候是何神色?”
“回殿下的话,小的见公主气得不轻,连大门口的小厮同她请安她都未曾理会。”
一听这话,凤君撷眸光微亮,“果真吗?你可瞧仔细了?”
“千真万确。”
“好!”凤君撷激动的站起,脸上挂着计谋得逞后的奸笑,“备车,本殿立刻去覃府。”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扫了一眼书案上的画轴,凤君撷匆匆卷起便走了出去。
那是他画的一幅画,用来送给覃凝素的。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收到这幅画时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这样的女人再适合他不过了,天真又愚蠢,重要的是,她会对自己交付真心,今后随他摆布,可不知为何,近来他心里总是怅然若失。
或许不是近来,而是从许久之前就开始了。
大概……
是从楚千凝拒绝他,转而甘心嫁给黎阡陌那个病秧子开始。
她本该如覃凝素一般对自己倾心,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忽然有一日事情接连脱离他的掌控,直至如今。
单就覃凝素这个人,她并非是他最佳的选择。
但只要想到她和楚千凝之间的关系,凤君撷便觉得定要非她不可。
思量间,马车停在了覃府门前,他直言要见覃凝素,然后便去了花厅等她,轻车熟路,明显已经来过多次了。
在厅中等了不多时,便见覃凝素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
“不是同你说过私下里无须这般与我见外吗?”凤君撷虚扶起她,言语听起来像是责备,可语气中却充满了怜爱,听得人心下一暖。
听他如此说,再想起楚千凝和自己说的,覃凝素只觉得心里愈发难受。
殿下明明就是一个如此温柔多情的人,为何楚姐姐就是不肯信他呢?
一见覃凝素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凤君撷便心知定是楚千凝同她说了什么,多半是让她别嫁给自己之类的话……
“身子可好些了吗?”
“嗯。”
“凝儿,您怎么了?”凤君撷眼含关切的望着她。
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覃凝素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她甚至连掩饰都不会。
凤君撷柔声宽慰道,“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
“没……没事儿……”她摇头,并未轻易吐露。
见她不肯说,凤君撷眸光微闪,也就不再追问,转而拿过桌上放的画递给她,“瞧瞧,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多日。”
“画?”覃凝素好奇的接过。
“打开看看。”
她依言拆开系在画轴上的绳子,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把画弄坏。
随着花卷徐徐展开,覃凝素看到了画上的内容。
花树下站着一名女子,素色衣裙,容貌被花枝隐隐遮住,他只勾勒了几笔轮廓,却愈发让人好奇这女子的样貌。
“这是……我吗……”覃凝素有些不大确定。
原来……
她在他心里这般美。
唇角微弯,覃凝素捧着那幅画,一看再看,明显爱不释手。
可也不知是听楚千凝说了那些话还是如何,她总觉得自己较之画中之人少了一些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