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她对这些并不了解,只听蒋婉说,这府内鲜少有寻常花卉,所种植的皆非凡品,凤君荐特意找了不少精通此道的人回来精心打理,一部分送至皇后娘娘宫中供其赏玩,其余的便高价售出,他们兄妹二人靠着这个已赚了不少银子。
“要我说,此花名应为‘芭蕉’。”
“芭蕉?”
“这府内花木皆取自四方,路途遥远,巴望到这大皇子府,还不都已经焦枯了吗?”
听出莫文渊话语中的讽刺,容锦仙微微敛眸,未置一词。
凤君荐劳民伤财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是第一日才知晓,但她如此认为他是她的事,听别人如此阴阳怪气的嘲讽,心里却不喜的很。
以己之身揣度别人,随意妄下定论,非是明智之举。
莫文渊早已习惯了容锦仙的沉默,只当她是在认真听自己言说,是以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本寄希望于这次新上任的左都御史,不想俞嘉言竟是与大皇子同在一条船上的人,连御史尚且如此,还有谁敢上奏弹劾他!”
“所以……”容锦仙隐隐猜到了他最终的目的。
“若你能盗出皇子府的账本,咱们扳倒他便更有把握了。”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莫文渊的眼睛都在闪着光。
“我并不得凤君荐信任,此事没那么容易。”
恐自己太过心急引起她的怀疑,莫文渊便赶紧将话拉了回来,“我也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便急着告诉你,一切自然要以你的安全为上。”
“……嗯。”
轻轻点了点头,容锦仙忽然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
身子微微打晃,脚下虚浮无力。
莫文渊的声音从初时的清晰渐渐变的朦胧,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朝她快步走来。
容锦仙忽然晕倒,可是急坏了盈袖,整张脸都白了,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侧妃……”
“让人去宫中请太医!”凤君荐一把抱起容锦仙,眸色深深的扫了莫文渊一眼,“将他被本殿押起来!”
“是。”
“诶……你们……”没给莫文渊辩解的机会,皇子府的侍卫以谋害侧妃之命将他看押了起来,让他是有口难辨。
事到如今,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否则的话,容锦仙怎么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偏偏赶在凤君荐经过的时候晕倒呢?
若太医诊治之后,她果然无碍也就罢了,倘或真有什么事,那他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莫文渊万分焦灼的等待太医的诊治结果时,就见盈袖满脸喜色的跑进了房中,连施礼都忘了,只脆生生的对他说,“委屈公子了,殿下说您可以离府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侧妃身子可有碍吗?”
谁知他这一问,盈袖笑的便更开心了,“无碍、无碍,我家侧妃是有喜了!”
“什么?!”
“太医方才诊过脉,千真万确。”还以为莫文渊是惊讶的不知说什么了,盈袖又笑意盈盈的补充了一句。
说完,她便欢快的跑了出去,明显是急着回去伺候容锦仙。
而莫文渊直愣愣的站在房中,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有孕了……
不是说容锦仙在这府上并不受宠吗,他还只当凤君荐连碰都不曾碰过她呢,哪里想到她竟忽然怀了身孕!
这下她怕是不能如自己方才所言行事了,毕竟女子一旦为人母那心境可就大为不同了。
看来自己计划之事,须得尽早进行方才能打大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想着,莫文渊便片刻不敢耽误的往外走,却意外在府门前遇见了凤君荐。
见对方也是神色匆忙出了府,甚至连马车都没坐,和子晋两人策马离开,不知是为何事。
那个方向……
似是奔着宫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