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是……”
“便如大皇子殿下所说,你先是擅闯皇子府,对皇子和皇子妃多有不敬,后又蓄意伤害皇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如今甚至意图挑拨大皇子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不惜撒下这般弥天大谎,实在可恶。”
论吵嘴架,阮浪自然不是楚千凝的对手。
几句话的功夫,便被堵得哑口无言。
更令他感到郁闷的是,无论是景佑帝还是皇后,均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被楚千凝打断了话都没未露丝毫不悦。
至此,众人方才发现景佑帝对这位“义女”的不同。
似乎……
他对她很纵容啊。
明明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时常冷着脸,几时竟多了一些慈父情怀。
大抵是景佑帝的沉默让楚千凝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便愈发没有轻易放过阮浪的打算,继续说道,“你方才所言接到‘密报’,本宫倒想问问你,是何人向你言说了此事,他又是如何得知皇子妃毁容一事有假?”
“那人……”
“你不说那人是谁,只言‘密报’二字,恐难令人信服。”顿了顿,楚千凝忽然嫣然一笑,“若凭此二字便能随意指认何人,那本宫也可以说,之前曾接到密报,有人说阮统领你蓄意加害大皇子妃,加害不成,便改为诬陷,你可服气?”
心知楚千凝说的有理,阮浪斟酌了一番,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手下秦川推了出来。
他之前避而不谈,并非是担心秦川被人记恨,而是恐他胆子小,三言两语间便中了楚千凝的圈套。
但眼下已走投无路,只能如此了。
杨翥奉命将秦川带了进来,后者只是城卫军小卒,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面对着满殿的人,顿时吓软了腿。
“扑通”一下朝着景佑帝跪了下去,整张脸都白了。
“卑、卑职……参见陛下……”
“公主有话要问你,你须得照实言说,否则朕断不轻饶!”
“是。”
见景佑帝将此事丢给了楚千凝,阮浪心下不免“咯噔”一声。
落到她手里,还能有他的好?!
看着阮浪眼中的惊惧之色,楚千凝恶趣味的朝他笑笑,转而面向秦川的时候却瞬间就敛起了笑容,“你说皇子妃毁容一事有假,可有何凭证吗?”
“卑职……卑职是亲眼看到的……”
“凭你撒谎,就该乱棍打死!”楚千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光微寒,“大皇子妃在皇子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容貌被毁后整日都戴着面纱,你一个城卫军小卒如何能见到她的真容,可见尽是在扯谎。”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啊……”恐景佑帝相信了楚千凝的话,秦川便赶紧将那日在皇子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可也不知为何,他越是说下去,阮浪的脸色便越是难看。
他总觉得,自己中计了。
楚千凝似是故意要绕到这上面,挖好了坑等他跳下去。
果然……
随着秦川的话音落下,便闻楚千凝冷声道,“你们擅闯皇子府已是不敬,于深夜进皇子府后院更是无礼,见到皇子妃的时候不说低头回避,反而过分张望,单凭这一条就够你死一百次了!”
“不是……”
“本宫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大皇子妃容貌如何?!”
被楚千凝这般震慑一番,秦川早已吓得没了魂儿,哪里还有面对阮浪似的坚定神色,怔怔的摇头回道,“卑职……卑职也不大确定……”
这话一出,阮浪彻底瘫坐在地。
今日之事本不该如此麻烦,他本以为掀了容锦仙的面纱便万事大吉,哪里想到竟还有后续!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是令人心下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