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总觉得凤君墨不似景佑帝那般贪恋权势,心冷意冷之人。
否则的话,他便不会一心要为舒妃报仇。
“我倒觉得未必……”难得的是,黎阡陌和她持不同的观点,“晚儿若对他有意,他自然会放弃皇位,但若事与愿违呢?”
“换作是你,你会如何做?”
“自然是登基为帝,兴兵强国,届时兵发北周,几时逼得对方求和才肯罢手。”而收兵的唯一条件,就是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送来和亲。
正是因为担心会有那么一日,是以后来的很多事情,黎阡陌都未详细说与凤君墨知晓。
防备,是从他上次算计黎阡舜迎娶莫轻离开始。
虽说他们并不是会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敌人,但天下之争本就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一切均是利益。
闻言,楚千凝微微挑眉,从鸡蛋里挑骨头,“派兵攻打我的国家,你就不怕我不理你?”
“不打你才会不理我。”
“歪理……”
“被忽视的久了,心思自然就歪了。”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莫名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可怜,楚千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语气愈发柔和,“我又没有忽视你,你不许歪!”
“为夫自然不会。”
至于四皇子殿下,就看晚儿如何选择了……
翌日,建安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
大皇子殿下休妻了。
一纸休书,容锦仙被赶出了大皇子府,除了陪嫁丫鬟,她什么都没有。
孑然一身走出了皇子府,相比起她嫁过来那日,倒是今日被休,反而更引人注目。
大大方方的从皇子府正门走出,无视周围百姓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她直奔延庆寺而去,似是有意剃度出家。
但还未等出城,便被匆忙赶来的楚千凝拦了回去。
将人接回了宁阳侯府,一时让众人再无笑话可看。
事情的起因,寻常百姓根本不得而知。
可这样的事情便是隐瞒的再好,也终究会有人探听到一丝什么。
于是,宫中人人都在传,当日容锦仙之所以会有孕,完全是因为她给大皇子殿下用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后者一时意乱情迷,这才中了招。
这般一说,众人方才恍然。
怪不得……
他们原就觉得奇怪,这人的脸都毁了,大皇子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原是用了这般腌臜手段,难怪惹得殿下震怒。
而实际上,问题自然远不止此。
凤君荐是皇子,他要休妻须得奏明景佑帝,在玉蝶上除其名,是以自然不能仅仅是这个理由。他声称容锦仙在大皇子府对皇后娘娘诸多不敬,言辞十分无礼,是以才狠心将其休弃。
因着他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景佑帝请旨,是以后者只能同意,左右从前想羞辱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也没再就此事为难。
再说另外一边,容锦仙和楚千凝回到侯府之后,情况倒不似外人猜测的那般“悲壮”。
在对面那主仆三人的注视下,容锦仙神色淡淡的吃完了一盘子酸杏,这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有孕了。”
轻罗:“……”
冷画:“……”
楚千凝:“……”
表姐还是那个表姐,要么就冷冰冰的不理人,要么就一句话惊呆你。
主仆三人神色一致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眼神明显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