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是能解,只不过……”顿了顿,遏尘方才为难道,“配制解药需要些时间,但瞧着郡主此刻的模样,明显已中药多时,若是情况再得不到缓解的话,怕是……”
后面的话,遏尘没说下去,但在场之人皆明白他是何意。
倘或黎阡晩如楚千凝这般嫁为人妇这事儿倒是不难,可她仍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也不好就这般没了清白身。
但若是再不解了这媚药……
性命与贞洁相较,不知这两者在黎阡晩心中哪个更重要。
“嫂嫂……”她忽然轻轻开口,声音中透着满满的压抑。
“你说,我在呢。”
“让……让凤君墨过来……”勉强撑着一丝理智说完这句话,黎阡晩便难耐的皱起眉头,有血珠从唇上冒出来。
一听这话,楚千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让九殇将黎阡晩带去华音宫,她随即去了正殿面见洛北忧……
且说另外一边,自黎阡陌出现在御书房后,气氛就忽然变的有些压抑。
洛北忧的视线落到他们两人身上,状似随意的启唇道,“凤太子这一走就是好几日,期间音讯全无,可是让朕好找呢……”
“恐陛下挂念,是以孤今日便回来了。”
凤君墨露出慵懒的一抹笑,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狼狈,反而潇洒散漫,风华不减。
“不知这几日,太子殿下身在何处?”
“孤也不知。”
“哦?”
见洛北忧明显不信的样子,凤君墨无声的扫了黎阡陌一眼,随即方才继续道,“孤是被一群黑衣刺客给掳走的。”
提起“黑衣刺客”,洛北忧不禁想起鹤凌等人。
城卫军和御林军的人赶到时,就见他们正带着凤君墨和黎阡晩准备离开呢。
洛北忧转头看向黎阡陌,漫不经心的问道,“世子如何说呢?”
“是萧家人掳走了晚儿与太子殿下。”黎阡陌淡声回答,眸光隐隐泛寒。
“这……”洛北忧状似为难,“太子殿下可不是如此说的。”
若果然是萧家掳走了他,凤君墨不该一无所知才对。
听闻洛北忧如此说,凤君墨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
按理说,他本该顺着黎阡陌所言,统一口径,如此方才能落实萧家人的罪名,可不知为何,他竟选择与他唱反调。
正是无话间,却闻听小太监说,世子妃在殿外求见。
闻言,洛北忧下意识看了黎阡陌一眼,却见后者眸光淡淡,神色未有丝毫波动,于是便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是。”
抬脚走入殿内,楚千凝径自朝洛北忧跪了下去,“恳请陛下准许臣妇带晚儿回府医治,太医解不了她身中之药。”
“竟如此严重?!”
“便是此刻将她留在宫中,陛下您也问不出什么。”她神志不清,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想了想楚千凝所言,洛北忧心道也有理,于是便点头应允。
可随即想到什么,他却忽然看向凤君墨,“凤太子一直与郡主在一起,不知她这般情况你可清楚是何原因吗?”
“……亦不知。”
“你撒谎!”忽然,楚千凝皱眉指责道,“分明就是你给她下的药……”
话落,她似是又有些不确定,赶紧补充道,“若不是你就是萧家的人,总之你们狼狈为奸,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经楚千凝这么一说,洛北忧倒是忽然反应了过来。
对呀……
倘或如自己之前所想,是黎家人要送走凤君墨,那何苦搭上一个黎阡晩呢。
而且,她还中了媚药。
即便旁的事情他不敢确定,但黎家人护内这却是毋庸置疑的。无论如何,黎阡陌都绝对舍不得拿他妹妹冒险的。
心里顿生疑惑,洛北忧的眼神便有些迟疑。
见状,楚千凝眸光微闪,几不可察的朝黎阡陌点了点头,随即便退出了御书房。
留下殿内的三个男人,各怀心思。
正在无话之际,却见御林军统领顾轻舟拿着什么走了进来。他朝洛北忧耳语了两句,随即便见后者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