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项一项的汇报着,鹤屋雪江继续抬手画画,时不时的点点头,嗯一声。
她一般都不会发表什么意见。
中岛敦已经逐渐习惯这种模式,只要能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仍旧会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在心中庆幸,这种需要表达的工作,不论多少次都不习惯。
“对了。”等到他说完,鹤屋雪江才突然开口。
她转过身子,面朝着他,阳光下的黑发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我之前画的那副画——”
中岛敦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您说不卖的那张吗?之后有几位收藏家想要买……”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鹤屋雪江眯起眼微笑,她搁下笔,站了起来,“和我说说那几个想要买的人吧,我现在想要卖掉了——”
办工结束后,偶尔也会聊一聊这样的话题。
“米花美术馆的院长,之前联系过,说想要买您的画……”他顿了顿很快补充上后半句,“之后,出了些事故,他死了。”
鹤屋雪江,“唔”了一声,“还有别的人吗?”
“志多会社的社长……不过他前几天在游轮上办生日会的时候,被不明人士袭击了,现在还在医院,据说可能成植物人……”
“……”鹤屋雪江的眉头缓缓皱起,“不明人士……?”
“是的,不过案子很快被在场的侦探毛利小五郎侦破了。”他这次一鼓作气说了下去,“还有一间私人画展,原本准备陈列您的画,但是后来着火了,所以……”
鹤屋雪江的沉默了。
她捏了捏眉心,无力的挥手,重新坐回椅子上,示意换个话题。
……已经没有话题可以说了。
中岛敦安静的站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中原干部最近回国……”
“中原?”
鹤屋雪江垂下眼睛,“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是第一次回国吧?”
“……是的。”
鹤屋雪江面朝画架,半天没有说话。
画架上架着画布,浓重的油彩勾勒出的色块,色彩乱七八糟,隐隐的能看出人形,黑色的头发。
她沉默的凝视了半天,才撑着椅子站起身,“那么……”
话还没有说完,她一下子倒了下去。
“!”
中岛敦吓了一跳,迅速的跑到她身边,推了推她,毫无反应。
他头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不停的按桌边的应急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