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他冷淡的开口。
鹤屋雪江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二十岁?”
有那么吃惊吗?
禅院甚尔瞥向女人面纱后的眼睛,随即转过眼,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好吧,还有几个月到二十。”
鹤屋雪江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
正值壮年的热度如同火山,即使隔着衣服也能觉察的,像是山脉一样延绵的肌肉,撑起衣服的宽阔的胸膛。
二十岁……不到?
是真的吗?
禅院甚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疏懒。
她居然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随口敷衍,还是真的。
她半晌无话。
汽车行驶过红绿灯,停了下来,禅院甚尔原本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用手撑住下巴,转过脸。
“你呢?”
副驾驶位上坐着的银发少年闻言,微微侧目。
车子内部的构造很奇妙,驾驶位与后排有防爆钢板隔断,副驾驶却没有,从他上车开始,副驾驶位上的银发少年就一直用隐蔽的目光注视着他。
禅院甚尔有所察觉,却没有在意。
他目光直勾勾的望向鹤屋雪江,口吻随意,带着不假雕饰的蛮横和野性。
再加上对于女性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禁区的问题……
她微笑起来,“你猜猜看呢?”
“二十岁?”他随口说。
鹤屋雪江将宽沿帽子上垂落遮蔽住面颊前的黑纱掀起,“这样看呢。”
禅院甚尔愣了愣。
面纱下的脸过于白,他从来没有见过人的脸能白成那样,接近于死气沉沉,像隐隐泛青的白玉。
双眼皮的痕迹细而深,末尾像展开的扇子般微微上扬,和微笑时眼角的细纹融为一体。
那双眼睛,像是隔着山水,雾蒙蒙的灰,像是散不开的忧郁和疲惫。
如果只从脸来看,她不过二十岁,可是……禅院甚尔舔了舔后槽牙,半天找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感觉。
他罕见的犹豫了,“二十五……二十八?”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漂亮的牙齿,“问女性的年龄很不礼貌喔。”
禅院甚尔把视线从她嘴角的微笑移开,转过头。
鹤屋雪江看着禅院甚尔,玻璃的车窗上倒影出他的脸,眼角上挑略显愠怒的样子,倒是比满不在乎的姿态更加生动。
她眼角的笑容更加深,“生气了吗?”
禅院甚尔侧过头,用黑黢黢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问。
“……甚尔。”他用手拖着下巴,拖腔带调的回答。
“姓氏呢?”
他半晌没有说话。
鹤屋雪江注视着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用手撑住下巴,宽大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紧实有力的小臂,手腕内侧的经脉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