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倒是够快的。”禅院甚尔看向放在浴室门前的黑色睡袍,沉默了几秒,拿起睡袍,正准备进浴室穿上,从睡袍中突然轻飘飘的掉落一条布料。
“嗯?”
禅院甚尔垂下眼,突然沉默。
他用两根手指拎起这块布料,放在眼前端详了好一阵。
才发出一声感叹,“艹。”
他要穿这种东西?
------------------------------
鹤屋雪江回到房间,已经是深夜。
走廊一片漆黑,她也没有开灯,径直回到了房间。
眼睛早已经习惯黑暗,布置也了如指掌。
所以即使有夜盲症,她也不愿意再去开灯。
她越过屏风和书桌,走到床边,在柔软的床垫上坐了下来,鹅绒的被子软而轻,微微下陷,她抓住被子,坐在床沿,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叹气?”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黑漆漆中隐约见到一个人影。
禅院甚尔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伸长手按下床边的电灯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全都亮了。
鹤屋雪江瞬间闭上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眼前一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听见对面传来迟疑的声音,“……抱歉?”
“不,没关系的。”
好几秒,她才勉强睁开眼睛。
一睁眼,明晃晃的满眼都是胸肌和腹肌。
禅院甚尔正坐在床上,距离她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松松散散的黑色浴袍,露出一大片麦色的胸膛,雄劲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就像是蓬勃的火山般,蕴藏着肉眼可见的力量。
此刻,这个衣服也不好好穿,腰带也不好好系的男人正盘腿坐在她的床上,掀起一截的睡袍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腿,骨感的脚踝。
她的视线上移,挪动到他微微翘起一撮的黑发上,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和之前看见的柔顺黑发迥然不同,凌乱的散落在眼前的碎发,遮挡住了大半的眼睛。他也正望着她。
“刚刚,睡着了吗?”她轻声问他。
禅院甚尔含糊的,“嗯。”了一声,搓了搓自己的黑发,声音低低的,“是管家带我过来的……我要睡沙发吗?”
鹤屋雪江没有开口问。他却已经察觉,女人眼中瞬间闪过的惊讶,看来把他安排在这里并不是女人的意思,这可够……他在心中啧了一声,想起自己唯一的一枚五百元硬币。
如果被赶出去,他可就没地方去了。
好在女人只是短暂的惊愕了一阵,很快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就睡在这里吧。”
禅院甚尔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是很在意,但刚刚在这么高档又柔软的床上睡了一觉,谁会想去公园睡长椅啊。
“等了很久了吗?”鹤屋雪江眼角微弯,显现出几分笑意,她伸手压下禅院甚尔翘起的发梢,禅院甚尔身体一僵,顿时像一块石头样顿住,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