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位高权重,怎么能是这样的一副性子?
他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笑了。
圣人吗?过头了也未免会显得恶心啊!
“……我不想吃药。”鹤屋雪江抓着被角缓缓的坐起身,“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医生也只会叫我吃药……也缓解不了啊……”
她边说边喘,垂着长长的睫毛,“甚尔君,我是你的雇主吧……”
禅院甚尔听出她的言下之意。
要听她的话。
他重重的啧了一声,掀起被子,重新躺回被子里,这回,他烦躁的睡不着。
把胳膊垫在额头下,他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摆钟还在缓慢的摇晃,灯光落在地上,身边的女人依旧在低低的咳嗽。
“……喂,你经常这样吗?”听了好一会,他低低开口。
“嗯。”好一会,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
“医生怎么说,吃药也治不好吗?”
“吃了好多药了,也换了好多医生,说的都是一样的话……”她的声音带着模模糊糊的鼻音,听起来居然像撒娇一般,“讨厌抽血……药真的好苦啊……”
禅院甚尔翻了个身,面朝着她,用手臂撑起脑袋,“现在感觉怎么样?”
原本,了解雇主并不在他的预算之中,但是显然,他是睡不下去了,半夜三更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他盯着鹤屋雪江埋在被子里的脸颊。
“好多了。”
“骗人。”
“没骗你,真的。”鹤屋雪江脸上浮现无力的笑容,“我只是……冷。”
“冷?”禅院甚尔垂眼看向她的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空调的暖风仍旧源源不绝的往脸上吹拂,被子厚重的就像是要应付过冬……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哑声。“喂,要不然……你到我这边来睡。”
他话说完就有些后悔。
鹤屋雪江半天没有声音,只有风箱般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禅院甚尔觉得自己脑子大概坏掉了。
他烦躁的很,刚准备说,“介意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的时候,冰冷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小腿。
他浑身一怔。
似乎是女人的脚,试探性的碰了碰他的小腿。
他转过头,鹤屋雪江正看着他,带着些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一撞上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
他沉默了两秒,啧了一声。
伸出手,一把把女人从她的被窝捞进自己的被窝。
以她磨磨蹭蹭的性格,纠结到明天早上还做不出决断,他只是想要早点睡觉……禅院甚尔在心中解释给自己听。
解释了一阵以后,他又觉得自己很傻.逼。
女人的头顶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不想看也一低头就是看得到,在浴室闻到的花香和沐浴露的味道强势的彰显着存在感。
她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贴近了他,薄薄的睡袍下,线条优美的脊背几乎都能摸得到,明明这么瘦,柔软的像是水,几乎融化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