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脊背剧烈的起伏,断断续续的干呕,颤抖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禅院甚尔怔了怔,迅速上前一步,凑到她身边,一把提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太难喝了而已。”鹤屋雪江停顿片刻,才抬起头,挤出笑容。
禅院甚尔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几秒后,在他的凝视下,鹤屋雪江上扬的嘴角下垂了。
“算了,我不骗你了,我现在很不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漆黑如墨,锁定着她的眼睛,露出想哭般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说,但是对你,我不想说谎,”
“难喝的想吐……”她垂下头,神色蔫蔫。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
只从外表看,就能看得出鹤屋雪江的身体状况一定很差。陶瓷和玻璃都没有她脆弱。
她吃的药比饭还要多。
“不喝不行?”
他原本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确实,鹤屋雪江喝药之前,脸色还勉强(在她的状态中)算好,喝了药之后,就直接变得惨白如纸了。
鹤屋雪江静了片刻,才开口,“甚尔君,如果不持续吃药,就会死的话,你会每天吃药吗?”
“像你这样的状态吗?”禅院甚尔直勾勾的看着她,鹤屋雪江点了点头。
“不会。”他果断回答。
鹤屋雪江能听出,禅院甚尔是真的丝毫都不带犹豫。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在生死一线之间时,能有多少人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他就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鹤屋雪江笑了。
不愧是她的缪斯,这种态度,就和那一天她在灯牌下,第一眼看到他时,心中一瞬间的触动一样。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
一匹流浪的野兽。
她笑了。
一笑,就牵扯着胃都痛起来了。
禅院甚尔凝视着她,沉默几秒后,伸出手捂住她的肚子,“是这里吗?”
鹤屋雪江往后退了退,让发软的身体倚靠在墙上,呆呆的低下头,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果然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