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啦?”鹤屋雪江窥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手套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鹤屋雪江发间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刚才帮她解开头发,紧紧的站在她身后,因为她转过身,又搭上他的肩膀,距离更缩近了,柔软的裙摆扫过他的裤子,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禅院甚尔的脑袋稍稍一偏,视线望向地面。
“真的生气了?”鹤屋雪江仍旧不依不饶。
“没有。”禅院甚尔似乎被她缠的不耐烦了。
鹤屋雪江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冷,低着眼,黑压压的眼睫毛也随着眼睑低垂的动作,散漫的垂落,在眼下透出一片阴影。
他的五官到处都是锋利的漂亮,有一股硬朗的刚劲,只有睫毛——
即使是在女性身上,也少看到这样浓密纤长的下睫。
想要摸一摸。
鹤屋雪江嘴角的微笑逐渐上扬。
禅院甚尔的脑袋往后退了退,一把握住鹤屋雪江的手腕,下意识的望向她的脸,女人满脸诧异,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缓缓的松开手。
鹤屋雪江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就在眼前,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将手垂到了身侧。
他舔了舔下唇。
该不该解释,他其实并不反感鹤屋雪江的触摸,只是太突然了。
她伸出手的方向是眼睛,人体的要害部位之一,他并不是刻意的阻止她,只是在精神不集中时,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
原先在禅院家的时候,那些人专挑要害袭击,所以他才会条件反射的制止。
“不习惯吗?”沉默了一会后,鹤屋雪江不留痕迹的收回手,禅院甚尔把视线偏到一边,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鹤屋雪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轻飘飘的说,“以后会习惯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妈的那么怪?
禅院甚尔察觉到不对,眯起眼望向鹤屋雪江,她却已经转身去取架子上的帽子,黑色宽沿的帽子,飘飘摇摇的面纱,她两手持边缘,调整着角度。
“甚尔君,”面纱上坠着的同色米粒大小的宝石微微闪烁,她的声音似乎也缥缈,“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头发缠上扣子这种小事,会直接扯断或者剪断的呢。”
她像是没有看到禅院甚尔骤然反应过来般睁大的眼睛,嘴角狡黠的上挑,放下帽子上的面网,遮挡住脸,“说实话,其实就算你剪断,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