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陀思妥耶夫斯基随时可能再来的袭击,太宰治让部下们都注意小心行动,虽然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再怎么小心也比不过他的心眼,但不被他看在眼里的成员小心点还是能躲过一劫。
中岛敦和泉镜花被关在禁闭室里,在看到那堆满了房间的黄金与珠宝时,眼睛都发直了,不过在听说是要为荒木空世建造一栋黄金屋时,中岛敦顿时精神了起来。
他甚至还将双手变化出了虎爪,以此来加快建造的时间,而泉镜花见他这么兴致勃勃,也没有出言扫兴,反而也召唤出了夜叉白雪,利用锋利至极的异能力来修饰着黄金屋。
荒木空世不知道太宰治正在秘密为自己准备着惊喜,他和太宰治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之中,偶尔前来汇报工作的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见了,回去办公室后都觉得今天一天都不想吃甜的东西了——因为实在是太腻了!
但荒木空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与太宰治腻歪在一起,自从上次见过回忆之卵后,他常去的地方除了书店、图书馆外,还有博物馆这类充满人类历史与记忆的地方。
虽说一开始太宰治放出荒木空世的消息多多少少有为了用此做饵的打算,但是在动了心的现下,他难得为之前自己的做法而感到了后悔。
不过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太宰治把港口黑手党统领得外松内紧,荒木空世的情报与消息都是机密,再加上荒木空世本身也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人,于是在黑发少年提出想要出去逛逛时,太宰治还是同意了。
或许是因为上次回忆之卵给他的记忆深刻,再加上罗曼诺夫王朝的热度还尚未完全褪去,于是荒木空世选择了去展览馆看看。
本来他是要带着保镖与护卫的,只是一来最近港口黑手党麾下的地盘事端频发,需要派遣不少人员探查,二来荒木空世也
不喜欢自己身边总是跟着人——若是要做些其他的事情,也很不方便。
他在宽敞的博物馆内行走着,看着那凝聚着人类历史的工艺品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向游客们诉说着时间的风情。
“这个是罗曼诺夫王朝第一代皇帝彼得一世爱用的酒杯,据说曾因为这个杯子酒杯发生了不少趣事。”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荒木空世的身旁响起,黑发紫眸的青年走到了荒木空世的身边。
他穿着博物馆的员工服,红黑色的制服让他的身材看上去纤细而挺拔,虽然略微苍白却也十分俊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柔和笑容,再加上那轻柔磁性的声音将历史趣事缓缓道之,简直就是一场视听享受。
荒木空世其实并不能太分得清楚人类的美丑,毕竟你要让一个本体是星空和火球的存在分清楚,也的确太为难了——人类也分不清楚蚂蚁的美丑吧?
不过对于人类,荒木空世也是有自己的偏好,太宰治自然是最高的,其次便是太宰治所信任的那些人,最后便是灵感高的人类了。
所谓灵感高的人类,便是拥有纤细的精神脑海,可以在睡梦中或者是半梦半醒时,听到来自星空的呓语,并不是他们高人一等,而是天生体质与精神力就与众不同而已——但若是反过来说,灵感高的人往往在艺术上也极有天赋,那些呓语提高了他们对美丑与艺术追求的敏感度,反过来成就了他们。
而眼前的这名博物馆员工,便是那灵感高的一类人。
既然自己看得顺眼,对方又颇有能力,荒木空世便跟在这名员工的身后,听着他介绍。
员工自称是米哈伊尔,是来自白俄罗斯的留学生,会在博物馆打工,除了为了赚钱外,也是因为本身便对这类的历史感兴趣。
米哈伊尔风趣又优雅,并且各种经典历史信手拈来,哪怕是神学也能说上一两句——考虑到他的年龄,能够如此博学,的确是得称上一句年少有为了。
到了后来,米哈伊尔甚至不动声色地把通讯方式加入到了荒木空世的手机里,要知道荒木空世对人类向来不感兴趣,手机里的号码也只有太宰治给他存上的寥寥几个,米哈伊尔算得上是第一个除了港口黑手党以外的联络人了。
米哈伊尔笑得腼腆:“今天和空世君你聊得很开心,如果有什么其他有趣的发现,我会分享给你的。”
荒木空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除了太宰治以外的人,他统统都没放在心上,更别提眼前萍水相逢的博物馆员工了。
正因为不在意,所以他也没有坚定拒绝米哈伊尔。
目送着荒木空世离去,米哈伊尔转身走入博物馆深处,路上有游客因为他俊秀的外貌小声地惊呼,甚至大胆一点地还上前询问能不能请他来做解说,不过和方才米哈伊尔对荒木空世那如同春风般的温柔与无微不至,他对这些游客的态度便很冷淡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做,能不能让开呢?”
碰了个软钉子的游客尴尬地让开,米哈伊尔回到了员工办公室,拉了拉系在脖颈上的领带,喃喃道:“不戴帽子果然很不习惯啊。”
他拿起挂在墙壁上的毛绒帽,舒舒服服地戴在头上,从帽子两侧略多出来的护耳宛如垂耳兔一样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耳侧。
米哈伊尔不是别人,正是略作变装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如果说方才的‘米哈伊尔’是腼腆俊秀的学者,那么此刻脱下了伪装、恢复原本气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便更像是掌管着地下世界盘根纠错势力的犯罪导师。
实际上如果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自己要实现的理想,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情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犯罪导师了。
今日他冒险来接触荒木空世是值得的,与荒木空世交流中,陀思妥耶夫斯基逐渐地在内心勾勒出荒木空世的侧写,并且逐渐将其完善。
荒木空世看着温柔随和,实际上的冷漠与傲慢却不下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好脾气是建立在完全不在乎的基础上,甚至陀思妥耶夫斯基察觉到了,哪怕荒木空世毁容、或者残疾,他也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