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杜如兰依然在抚琴,那双眼睛眯了起来,袈裟随意披在身上,脸上浮出优雅的笑容:“阮施主,总算来了。”
他竟是不意外,阮雪宗能找到他。
阮雪宗注意到,他每次拨动琴弦的颤动,都跟龚明珠挥舞鸳鸯剑的频率重合了。音波在夜『色』里『荡』开,傀儡自然顺着主人的心意。
阮雪宗从不废话,当下如惊鸿掠影,『逼』了过。他从不手下留,掌挥,果决凌厉,直取对命门。
青年僧者面上带着丝淡淡的嘲讽笑意:“阮施主,你确定要杀我,只要我动手指,我让龚小姐她自刎脖子的速度,比你掌击中我的速度还快。”
阮雪宗到这句话,迟疑了瞬。就这瞬,对已经灵巧避开了,手抚琴,铿锵的琴声越发激烈。
场内同步传来玩们喊声:“不了,大小姐拿到海鸣剑了!宝剑落入魔门之手了!”
“不了!大小姐如同行尸走肉,在把鸳鸯剑架在脖子上!卧槽,卑鄙无耻的魔门!”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魔门圣女银铃般的笑声,后来发展至杠铃般的狂笑声。
事已至此,阮雪宗还能做什么,他退回,“你放了龚小姐。”
反正海鸣剑也到手了,魔门完全没必要纠缠下,除非他们想让清风渔场彻底覆灭。
“阮施主,你是个趣的人。”杜如兰遥遥看了他眼,“早从你第眼看到我时,你的眼神就充满了怀疑平静,小僧想道,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
阮雪宗冷冷:“你的肩膀。”
“我的肩膀?”杜如兰眼眸微敛,颇分兴味,他顺着阮雪宗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肩,下子就明白了。
他僧衣下的左肩轻微隆起,里面填塞了东。
正常人不会觉得奇怪,偏阮雪宗洞察力惊人,下子就猜测到了,杜如兰恐怕是饲鹰之人。
驯养鹰隼之人,为了防止肩膀被抓伤,往往会在肩膀佩戴铠甲或者铁片,杜如兰也是如此,他习以为常地穿上了白『色』的僧衣袈裟,却没想到,他微高的左肩,早从开始就暴『露』了他。
江湖易容术千变万化,能够轻而易举改变人的仪态、容貌、身份,无站在他眼前的是名妙龄女子,还是名耄耋老人,阮雪宗等闲看不出破绽的。
只是他前脚受到了那只黑鹰攻击,后脚就遇到了杜如兰,自然就看出来了违。
鹰是食肉动物,最喜新鲜的血肉,稍微陈腐点的肉都不吃。
佛门不杀生,连踩死只蚂蚁都心生悲悯,位佛门高僧却饲养了只鹰,别跟他扯什么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故事。陶彩嫣见了那只鹰,眼中神采连连,仿佛看到了救星,这说明那是魔门身居高位之人饲养的猛禽,他自然而然所怀疑。
“阮施主猜得没错。”杜如兰轻笑了声,随意朝天空吹了声口哨,快天边降落只黑鹰,果真停留在杜如兰的左肩上。
人鹰举止亲昵,在火光冲天的背景下,看上竟是那般狂妄。不少负伤而来的玩,看到这幕人都傻了。
这役唯独清风渔场损失惨重,魔门来时目的纯粹,在依然如此。
“海鸣剑到手,撤退。”杜如兰淡笑道,随着声令下,无数黑衣人撤退回黑暗处,如蝙蝠般悄无声息地失踪影。
唯独阮雪宗没想到的是,看到杜如兰走了,场那具红『色』傀儡也动了。她握着鸳鸯剑,红袖舞击飞了根本不敢对她出手的沈江陵,随后脸茫然地顺着黑衣人的踪迹走了。
“完了,完了,大小姐也跟着跑了。”
个个身受重伤的玩们傻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明珠——!”龚老爷子更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嘴角喷出口绝望的血。
“这丫头真碍事,还在为兰哥神魂颠倒呢,不如我杀了她!”陶彩嫣嗤笑声,她淬毒的匕首已浮掌心,她准备割喉。
就在这时,道冲天掌影呼啸而来,快若流星般,随着越来越近的破空声,这悄无声息的掌,击中了青年僧者。白『色』袈裟瞬间染血。
阮雪宗踩着轻功,仿佛踏月而来,那手在月『色』下若玉雕成,比皎洁的月『色』还要明亮。
陶彩嫣脸『色』骇然,下意识尖叫了声。
算上这次,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阮雪宗出掌,第次是对着她,刚烈霸道,似火燎原,这次却阴柔诡魅,完无瑕地融入月『色』,如夜下精魄,清绝之气,压倒万物。
琴声彻底停了。
【叮,你正面应敌,技惊四座,挽救龚明珠『性』命,『逼』退魔门势力,清风渔场势力度+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