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结伴离席。
等送走一宾客,池晚那双醉眼却愈发清朗,哪有一点儿醉酒的样子。
宋宇搂住他的肩,“老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洞房要靠你自己了。”
池晚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没个正形,公主受得了你?”
反正又没旁人,宋宇吹牛道:“公主在我面前,就是一服服帖帖的小媳妇,爱我都爱不够,怎么能受不了呢。”
池晚懒得搭理他,扔给他半坛酒,“拿回去喝。”
说罢,转身走向内院,在路过闷头喝酒的清越时,拍了拍他的肩头,“好运。”
清越眸光微变,这些年里,除了遇见宁乐,似乎并未有过好运。
池晚回到内院,正了正衣冠,刚要推开房门,低头闻了闻衣衫,又看向一旁的管家,“我身上有酒味吗?”
敬酒那会儿,管家刚得了池晚的打赏,此刻笑得合不拢嘴:“回爷,没有。”
池晚又闻了闻自己,扯起衣衫凑近管家,“闻仔细了。”
管家仔细嗅了嗅,“没味道啊。”
池晚还是不确信,抬起右手敲了敲左手手心,拐进书房去沐浴了。
这时,刚巧唐咚宝的丫鬟开门倒水,一见姑爷消失在廊角,脸上不□□露惊讶,抱着木盆回到内寝时,还有些恍惚。
唐咚宝已沐过浴,此时正端坐在铜镜旁绞发,见她迷迷糊糊,好笑问道:“看见什么了?”
丫鬟讪笑道:“姑爷回来了,只是没进屋。”
唐咚宝不知池晚去作何,但知道他今晚定然会回来,“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丫鬟放下木盆,欠欠身子,道了一句吉祥话才慢吞吞走出屋子。
没一会儿,一身清爽的池晚走到门口,迎上丫鬟探究的目光,挑起眉头,“小姐没睡吧?”
“还没。”丫鬟侧开身子,心道新婚之夜,小姐怎么可能睡得着。
池晚又闻了闻自己,确定衣衫上飘散着好闻的沉香味,才稳步走进去,一扭头就见小娇女坐在铜镜前梳发。
他走过去,透过铜镜瞧她,执起她一绺长发缠绕在指尖,“累不累?”
唐咚宝扭过腰面朝他,仰头道:“不累,倒是你,喝了那么多酒,该歇下了。”
池晚扶她站起身,垂目笑道:“都是宋宇替我喝的,我没喝多少。”
唐咚宝被他灼灼的目光晃到,垫脚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都是自己的娘子了,有什么不许看的。池晚倒也没有拿开她的手,只是笑道:“那熄灯吧,时辰不早了,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