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难道这就是帝姬所说的男色误人?”
绮鸢双手轻覆在滚烫的脸颊上,转身便将脑袋栽入了院中的水缸里。
欲借冰凉刺骨的水,镇住她脸上急剧升高的温度。
隐于暗处的浮尘淡漠地看向春心荡漾的绮鸢,本打算亲手解决了她,再嫁祸给冷夜。
转念一想,若是能在玄风浅身边安插上一位对他言听计从的眼线,兴许还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
“不自量力的东西,今日就放你一马。”
浮尘冷哼了一声,转眼便闪身入了玄风浅的闺房。
他见玄风浅正趴伏在书案上沉沉睡去,遂转身取下挂在屏风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
“你出去”玄风浅眉头轻蹙,急声厉喝道。
浮尘身形一顿,原以为惊扰到了玄风浅,正打算退出她的闺房,却见她手舞足蹈一阵扑腾。
“帝姬,不过是个梦魇,别怕。”
他意识到玄风浅不过是陷入了梦魇之中才会这般焦躁,遂阔步上前,将她搂在了怀中。
“冷夜,你怎么不去死?”玄风浅顺势依偎在浮尘怀中,忿忿不平的道。
浮尘徐徐垂眸,看向怀中一直未见转醒的玄风浅,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疑惑。
他原以为玄风浅已经开始怀疑那得以预见灾祸的异能,但见她连做梦都恨不得将冷夜挫骨扬灰,心中疑虑于须臾间消散了些。
“帝姬,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等冷夜灰飞烟灭,我便十里红妆娶你进门,如何?”
“相信我,再过一段时日,你就能彻彻底底地摆脱那个恶魔。”
……
浮尘柔声安抚着焦躁不安的玄风浅,他见她脸颊上印有一行墨迹,特特掏出了袖中的方帕,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无意间,书案上那本墨迹未干的札牍撞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出于好奇,他随手翻了几页。
只见札牍之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冷夜对玄风浅施以的暴行。
字里行间,是蚀骨的恨意。
而让他格外满意的是,她还将玄典台上血魔作乱一事,当成了冷夜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如此,他便再也无需担忧她会因为冷夜的救命之恩,而对冷夜产生些许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