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沉声答着,那双犀锐的眼眸再次落定在她纤长的双手上,“揉揉?”
“不成。”
玄风浅摇了摇头,猛地将双手藏于身后。
然而,她终是心软,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
东方既白之际,冷夜神清气爽地出了清风殿之后,玄风浅却郁闷地捧着自己快要断了的手,倒头呼呼大睡。
这之后,一连好几日,冷夜因忙着筹备婚事,鲜少有时间陪她。
玄风浅深怕冷夜突然兽性大发又开始折腾她的手,亦不敢再缠着他,转而埋头赶制着冷夜的喜服。
可折腾了好几日,她的绣工依旧不见任何长进。
“气煞人也!不过就是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怎的这么难驾驭?”
玄风浅眉头微蹙,转眼就将绣花针碎成了齑粉。
“帝姬,这等粗活我来代劳就行。”倾舞笑意盈盈走来,轻声细语地道:“帝姬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让我来试试?”
“自家夫君的喜服,又岂能假借他人之手?”
玄风浅徐徐抬眸扫了一眼谄媚之至的倾舞,不咸不淡地道。
听她这般言说,倾舞面上骤然显出一丝不快。
不过,仅眨眼功夫她又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怯生生地道:“怪我思虑不周,帝姬所言极是。”
“不怪你。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做着玩的。”
玄风浅瞅着怯弱不胜的倾舞,心中虽不喜同她亲近,面上倒也不至于弄得太僵。
然而,令玄风浅意料不到的是,她话音刚落,倾舞竟红了眼眶,毫无预兆地跪在了她跟前。
“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玄风浅徐徐放下了手中的红绸,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泪如雨注的倾舞。
“帝姬,能不能请你收下我?”
倾舞并未起身,而是规规矩矩地朝玄风浅磕了数个响头。
“这是为何?”
“帝姬有所不知,近些时日以来,王妃和殿下因为我的缘故大吵了好几回。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决不能再给他添堵。故而,我只能厚着脸皮乞求帝姬收留。若帝姬愿意收下我,王妃和殿下之间的误会便也就得解了。”倾舞挺直了背脊,端正地跪在玄风浅跟前,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哦?你真是这般作想?”
玄风浅冷声反问着她,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言辞。
在她的印象中,沐芙蕖一直是一个宽容大度,且极好相处的女人。
倾舞若不是触及了沐芙蕖的底线,沐芙蕖又岂会那么烦她?
再者,玄风浅总感觉倾舞和玄千凝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说玄千凝天生高傲,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可能会像倾舞这般跪地求她。
不过,凡是都有个例外。
她坚信,玄千凝若还存活于世,必定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地报复于她
如是一想,玄风浅更加不可能收下倾舞这么个祸端。
她正打算命人将倾舞请出清风殿,沐芙蕖恰巧带着玄女、素女二人登门来访。
“浅浅,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宝贝?”
沐芙蕖兴致尤为高涨,咋咋呼呼地入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