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有朝一日这山河盛世走到头了的时候,玄风浅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舍身救世。
“怎么了?”
玄风浅发觉冷夜手心里泌出了一层冷汗,抬头望向了神情肃穆的他。
“没什么。”
冷夜摇了摇头,倏然攫住她的下巴,在拥挤的人潮中深情款款地吻着她。
玄风浅能够察觉到他此刻的紧张,虽不习惯于在人前同他做出这般亲热的举动,但还是硬着头皮热切地回应着他。
“小嘴儿就那么好亲?”
好不容易才挤到玄风浅身侧的帝俊瞅着深情拥吻的俩人,酸里酸气地道。
冷夜无语地扫了眼阴魂不散的帝俊,下意识地将玄风浅罩在自己怀中,以免让帝俊这狗贼窥却到了她的媚态。
“小气。”
帝俊闷声冷哼着,不识相地凑到了他们跟前,就差怼着他们的侧颜,恬不知耻地说上一句“朕可以加入否”。
观察了好半天,眼见吃不上“肉”,帝俊已然嫉妒地发狂。
为阻止冷夜这么“祸害”玄风浅,他竟直接上手,强行摁住了冷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谁允许你伸舌头的?你难道没看到她被你吻得喘不上气儿?”
“……”
玄风浅满头黑线,眼瞅着在一旁上蹿下跳的帝俊,恨不得当场缝上他的嘴儿。
冷夜亦觉尴尬万分,冷声喝道:“你管得着?小心本尊让你断子绝孙。”
“朕不过是看不惯你欺负浅浅。”
“本尊让你看了?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尊在欺负她?她是本尊即将过门的妻,本尊吻她与你何干?”
“卑鄙!趁人之危的渣狗!倘若浅浅并未失忆,她此刻兴许已经成了朕的皇后。”
帝俊气红了眼,越想越不甘心。
他本不打算在御宸和予烟的婚宴上和冷夜大打出手。
可一想到冷夜竟趁着玄风浅失忆的空当这么占她便宜,他心里委实不大舒爽。
玄风浅瞅着剑拔弩张的俩人,连连劝和道:“好歹看看场合成不成?人家欢欢喜喜拜堂成亲,你们非要赶着来砸场,就不能各退一步?”
“退一步也不是不行。不过你须得答应朕,别再让那登徒子占了便宜。”
帝俊在感情方面看得很开。
如若玄风浅真心实意地喜欢冷夜,他即便没法做到大方祝福他们二人,也会故作洒脱地忍痛放手。
可问题是,玄风浅是在失去了一段至关重要的记忆之后才爱上的冷夜。
他实在害怕玄风浅恢复记忆后,会接受不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登徒子说谁?本尊是阿浅名正言顺的夫君。”
冷夜抻长了脖颈,极为可以地露出了脖颈上的斑驳吻痕。
帝俊死死地盯着冷夜布满红痕的脖颈,再忍不住心中怒火,猛扑上前,同他扭打了起来。
“渣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才看到冰山一角就承受不住了?可需要本尊跟你说说,这几日本尊和阿浅都做了些什么?”
“你可有想过她恢复记忆之后,该怎么面对你?”
“难道,你要本尊为了不确定的事,而冷落了现在满眼是本尊的她?”冷夜反扣着帝俊的手腕,迫使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玄风浅颇为头疼地看着水火难容的两人,眼见着他们二人已经听不住劝,索性撇下了他俩,径自往西海王宫的方向走去。
“浅浅,快随我来。”
沐芙蕖发现了落单的玄风浅,颇为费劲儿地挤到了她跟前,拽着她的手一路小跑。
“嫂嫂,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可有听说,西海底藏着一株可预知天命的珊瑚?”
玄风浅微微颔首,“十年前随母后来西海做客的时候,倒是见过一回。不过是一株随处可见的珊瑚而已,我才不信它能预知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