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我好像看到人了?那个是不是他?”
时朝转身就走。
他不知道郝与洲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但郝与洲确实认出了自己。
他甚至听到郝与洲和他们告别。
这种局面太过被动,时朝一向不喜。
那群人发出遗憾的声音:“哎,小学弟,你这样不行啊,看见哪个漂亮美女了?!”
时朝钻入人群,心想,美女?
哈。
这条街是步行街,有辆奔驰行进来,造成一定程度的拥堵。
时朝按住车前盖,利落地翻到路对面。
他快速脱离周围的惊呼,从小饰品摊上顺走摊贩扔下的鸭舌帽,扶正,压低帽沿。
等走到一颗巨大的洋槐面前,时朝确定身后没人紧跟过来,才松了口气,摘掉帽子,摸了一把自己的刘海。
因为跑动,他光洁的额头不断渗汗。
时朝突然汗毛倒竖。
有人从树后窜出来,很有技巧地锁住他的腰,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同时反应极快,抬手卡住他想要发力的手肘。
这人语气哀怨,语调压着笑。
看样子守株待兔了很久。
“见到我就跑,也太欺负人了吧?”
“还拿了摊贩大叔的帽子……嗯,我现在报警好像能抓到一个小偷?”
“你说是不是,学姐?”
盛夏幻梦,蝉鸣声声。
时朝睁开眼时,天边仍雾蒙蒙的。
灰蓝色带着冷气的天光照进室内,带着点虚幻的味道,照亮室内缓慢飞舞的微尘,让他一瞬间没有分清梦境与现实。
他右臂发涨,夜里侧躺压的。
挂钟指向五点二十五。
时朝坐起身,难得没有准时起床,而是看着被单发呆。
那天之后确实吃了沸腾鱼,郝与洲和他一起吃的。
对方知道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特意带他绕开来时门口碰见的人,从饭店后门上去。
吃饭时,郝与洲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他也是偶然知道自己加错了人。
因为那个学姐听说自己负责的学弟很帅,主动来加郝与洲,郝与洲才发现,时朝好像被迫成了个冤大头。
他和时朝聊了一个月,自然也明白对面不会主动解释,便旁敲侧击问了好几个其他同学。
可惜时朝昼伏夜出,很少露面,又不是他们学院的,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企鹅号的主人。
最后才在外语学院一个大四学长那问到。
那天约他出来吃饭,纯粹想知道这个他这个学长什么样,没料到被他躲病毒一样躲开,一时生气,才去抓的他。
说这话时,他眼睛尤亮,神采奕奕。
旁边鸡窝头翻了个身,将时朝带出回忆。
时朝掀起被子下床。
离晚上吃饭还有十五个小时。
他站在下床的栏杆上一会儿,还是伸长手臂抓住那张纸条,展开,看着上面宇文苑三个字。
去吧,总不会再碰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乖,你怎么活那么大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乌鸦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