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东的老公也太能醋了吧。
把自己老婆吓成那个样……
余龄溪看到时朝从阳台翻下去时心脏都差点蹦出来,连忙趁拿烧水壶的空档向外面看了一眼。
……刚好看到时朝光着脚踩过空调外置机箱,抓住客卧窗棂,矫健地翻进去。
她像在短短几秒坐了个跳楼机,现在安全落地,松了口气,心想,时朝要是出了事,姓郝的还不得把她弄死。
进来的保镖很快把这间屋子挤满,接着像是收到信号一般,极有素质地侧开身,让出一条路。
郝与洲在视线尽头姗姗来迟,身后跟着提着公文包的李文杰。
他走进门,四下扫了扫,冷淡地俯视她,纡尊降贵地问:“竹竹呢?”
余龄溪神色忐忑,抓了抓裙子:“还在睡。”
郝与洲眯起眼睛:“怎么一股羊肉味?”
余龄溪:“早、早饭,我让跑腿送来的,我太饿了,准备点点再去葬礼。跑腿刚走,不信你问,保镖都看到了。”
郝与洲接受到保镖肯定的视线,走到茶几旁,拿起羊肉汤碗里的勺子端详片刻,抬眼端详她,说:“哭了一晚?”
余龄溪一僵,咬住唇。
郝与洲笑了一声坐下来,看到茶几下面一双男士拖鞋,眉头微动,说:“多上点眼影打底,别让奶奶看出来。”
郝与洲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地喝完那碗羊肉汤,拿起桌上的一次性塑料杯又问:“这是谁的?”
那是时朝喝水的杯子。
余龄溪:“竹竹的,昨晚来得着急,没顾上给他带杯子。”
郝与洲拿起杯子喝下一口水,像是终于确认家里没有男性,才对保镖说:“去楼下等着。”
接着示意李文杰:“文杰,协议书。”
客厅和客卧最近,只有一板墙格挡。
时朝呆在衣柜里,闭着眼放缓呼吸,心脏却像烧起来一样。
郝与洲非常敏锐,差点被他看出来了。
郝与洲打开李文杰递过来的协议书,慢条斯理地说:“怎么样,给你一天,想好了吗?想好了就签字。”
他们的婚前公证在两方家族的共同见证下完成,条件严苛,财产清晰罗列。
而现在,余龄溪只要签下这张纸,就得净身出户,分文不取,在郝家这么多年化为泡影。
余龄溪坚持道:“……没有,今天父亲下葬,我们可以回来再说吗。”
郝与洲敛起眉目:“孝期三个月,你就要拖我三个月,是吗?”
他嘴唇也拉平。
那是生气的征兆。
余龄溪没敢接话。
郝与洲:“没用。”
他残酷而冷静地陈述:“你能拖我三个月,我就能让他明天就住在我们家里,到时候看看是谁难受。他已经和竹竹见过,竹竹很喜欢他,取代你不难。”
“余龄溪,不如趁你还有价值的时候和我多开点条件,这样还能帮帮自己,而且有意思一些,不会那么不体面。”
“别为了一个领养的孩子和我撕破脸,不然你可能会出现在明天的社会新闻上。你喜欢你出轨外卖员的新闻,还是我家暴你的新闻?”
时朝硬生生把自己想冲出去的冲动按捺下去。
因为时竹朦胧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已经醒了。
郝与洲站起身,略微收声,自己也知道刚才的话太过伤人,不能拿到孩子面前说。
他说:“我去看看竹竹。”
时朝听着脚步声靠近,收回想关掉百叶栅栏的手。
这时候再关就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