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关系太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食堂也不是说事情的地方,更何况,看起来周小威很有大嘴巴的潜质。
他喜欢有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感觉,不代表喜欢有人在自己背后嘴碎。
食堂门口一阵骚动。
周小威率先扭过头:“嗯?发生什么了,门口怎么那么多人,跑去看什么呢?”
他站起来才看到个大概,惊讶地拍拍正在吃饭的时朝:“咦,哥,那不是你房东吗,她怎么来了……”
时朝吃完,端着盘子起身:“嗯?”
果然,门口的身影正是余龄溪。
只有她自己一人,现在正向食堂里张望。
因为她漂亮,且气质很好,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时朝把餐盘放到取餐区,快速朝她走过去,把人带走,像知道她会来一样。
周小威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余龄溪,怀疑地眯了眯眼。
可联想余龄溪的性格……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周小威推断房东不至于那么凶……毕竟昨天说个话都要急哭了……
那会是谁呢?
咬那么狠。
还那么野。
时朝带着余龄溪向南边走,他走得快,走到拐角便会停下来等余龄溪一会儿。在这期间,他摸到录音笔的位置,把开关关掉。
等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时朝才停下,问:“余小姐找我什么事?”
余龄溪上上下下打量他:“我联系不上你,怕你出事。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刁难你了吗?”
确定时朝至少没有皮外伤之类,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时朝:“没有,都在我承受范围之内,余小姐等消息就好,现在你们应该已经在协商了?”
余龄溪点头:“嗯,您说得对,现在有了您帮忙,我确实应该尽快和他离婚,现在我们双方律师都在进一步交涉。今天郝与洲的律师在条款上突然划出价值两百万的不动产给我,这是时先生做的吗?”
时朝:“嗯。”
余龄溪:“您不要勉强,我想通了,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
时朝摇头:“真的没有。如果勉强到自己,我自己会离开。”
余龄溪:“既然您一切都还好,那我就不多话了。今天也是来感谢您的。房子那边中午会搬洗衣机、烘干机来,您没有在家里留贵重物品吧?”
时朝:“嗯,没有,让他们进来就行。”
他们简短的交谈结束。
余龄溪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时朝问:“你为什么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余龄溪:“什么?”
时朝:“带着怜悯和心疼的眼神。我们似乎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而且你知道我帮你是为了谁。”
余龄溪有些慌乱,张了张口,无措地说:“不、不行吗……您之前照顾了我,现在您也一直在迁就自己,给我们家解围,您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报答……”
时朝接受了她的解释,只当她是同情心泛滥,没往别的地方想:“没关系,对我来说没什么,毕竟与洲麻烦你在先。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相信一个和你认识两天的陌生人。”
他答应,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郝与洲。
他的初衷是替郝与洲收拾残局,如果可以,把郝与洲掰到一个正确的路子上去。
但他只找到一根被旧情困扰七年、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的尖刺。
那尖刺让人无从下手。
一向以坚固出名的时朝也只能软化自己来适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