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们已经如此信赖曲红昭,她们那小型学堂,正跟着曲红昭习箭术的沈良媛,还有江姑娘、颜姑娘,都要怎么安排呢?
曲红昭叹息:“我会尽力在离宫前,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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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这件事,按太后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做的事传遍天下,他不是最爱惜名声和面子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做出的那些肮脏事。
但她也清楚,真相传出去,受伤害最大的,不止江牧,还有江许约母女。
太后总算没有独断专行,而是问了她们二人的意思。
出乎预料的是,江许约居然点了头。
太后神色淡淡:“哀家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奴婢的确舍不得,但丽妃娘娘说,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江许约眼神里似有泪光在闪动,“奴婢觉得这句话说得对,父亲他既然做错了,那就要付出代价,和奴婢是否舍得无关。”
太后颇有些惊讶,第一次拿正眼去看她:“都说心思少的人,反而不容易纠结困惑,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江许约不知如何接话,便干脆低头不语。
太后又叹道:“你勉强有两分灵性,以前是你父亲把你耽搁了。”
“……”
太后又问:“你可知,此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怎么说你母亲?”
“我们商量过了。母亲说她早就什么都不在意了,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她只在意奴婢。而奴婢觉得,我没有做错事,就不该怕其他人乱说。”
“好,三日后,大理寺提审江牧,你去做个证吧。”
“是。”江许约颤着声音应下,她垂着头,脑海中浮现的,是母亲醒来后第一时间让自己快逃的模样。
她还是不能适应父母的形象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伟岸的父亲和蠢笨的母亲原来都是假象。
别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个卑鄙小人,而母亲的蠢笨也只是他为了某些目的营造出来的。
江许约不太懂,但母亲愿意以命护她,她总不能继续缩在壳子里,什么都不做。
人总是要被迫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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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这个名字,成了京城里连续几个月内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帝王和太后关注,大理寺很快便提审了江牧,罪名是逼妻通奸及诱妻自缢。
后一项没有切实证据,倒是前一项经多方审问后定了罪。
上禀过帝王后,这位曾经风光一时的状元郎的罪名便定了下来。
逼妻通奸,杖责一百,褫夺功名,贬为庶民。
这个结果仿佛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点燃了火/药桶。
不知多少曾听过状元郎之名的姑娘家心碎了一地,也不知她们当中有多少人,从此不再肯相信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传说。
有人唾骂江牧,有人不怀好意地用轻佻的语气提起江夫人和江许约。
也有些曾经传颂过状元郎深情、口口声声说过江夫人配不上江大人的,此时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觉得江牧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