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哥不笑话你。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夜灯行将就木地亮着,暧昧的黄光打到程离脸上,在他眉眼下透出一圈阴影。
却仍能看清那双眼睛里骇人的光。
姜之浑身僵硬,就见程离微微低下头,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像狗一样一下下拱着,“姜哥,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姜之:“..”
姜之费力地想推开他,“你别耍酒疯啊我告诉你,明天起来你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程离用湿润的嘴唇蹭着姜之,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只觉得姜之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他很久以前就注意过,是烟草混着薄荷叶的味道。
第一次闻到时是很久以前的某天清晨,姜之凑过来问他题,那股味道顺着窗边的风飘进他鼻腔,程离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随着姜之这个人逐渐入侵他的生活,侵占他的心,那个味道就如同du品一般让他上瘾。
直到现在,酒精推了他一把,他终于有足够的勇气趴在姜之身上放心大胆地闻他。
甚至伸舌头的冲突已经快忍不住了。
窗台上放着一束干花,金黄的向日葵,白色的雏菊,还有不知名的花束拥簇在一起,煞是好看。
姜之额头青筋直跳,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程离喝醉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可自己还是清醒的,这种情况下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不是趁人之危吗?
程离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闭着眼睛道:“我们都是男的,你应该知道怎么才能舒服吧,姜哥,教教我好不好,教教我吧。”
程离的嘴游移到姜之脸上,他专注而心疼地看着那个下午打架时的伤口,姜之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眼珠跟着他转。
突然,姜之感觉脸颊一湿,程离竟..
程离像只给同伴舔舐伤口的小兽,小声呢喃道:“疼不疼啊,疼不疼啊姜哥,我讨厌死那帮人了,我不想让你疼。”
姜之心头一热。
程离对他的感情总是这样,直白又热烈,就像一壶滚烫的开水,在炭火上灼灼烤着,烧着人心。
那束干花依然存在于姜之的视线内,灿烂的金黄和冷调的白,把姜之的头搅得一团浆糊。
如果他们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姜之恨不得现在就翻身教教程离,可是现在..
八成只是少年人躁动不安的生理反应在作祟。
程离发热的大脑已经快凉下来了,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沾上一圈水雾,他声音不似刚才粗重,声音中带了他没意识到的委屈。
“姜哥,你就这么讨厌我?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等了半天没等到姜之的回应,程离才发现刚才那句话是他心里想的,并没与问出去。
而姜之像一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程离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慢慢把头垂了下去,不再动了。
发丝落在姜之脸上,他觉得有点痒,拍拍程离,嗓子还有点哑,“不闹了?”
“..我没闹。”
姜之只当他在说醉话,空气安静了半晌,姜之见程离没有说话的意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趴在身上,就像一个麻袋一样,姜之不舒服地动了动,试探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