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咽了口唾沫,心神不宁地向观澜求证,说:“老板,刚刚我们旅行团的第十二个人有没有过来?”
第十二个人?
想到自己刚刚用神识“看”到的坐在阮棠床边的肿胀尸体,观澜还是决定保护一下客人的心理健康,回答:“没有。”
阮棠安静了。这么一来,大约自己刚刚就是在做梦吧?
虽然分不清楚“梦”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但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好……我应该就是忘了关门,不好意思,还让您特地跑一趟。”
“没事。”观澜随意道,“在外面住的时候,注意安全。”
阮棠心事重重地点头。他告诉自己“没事,只是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但是,心头还是有隐约的不安。
这点不安,让阮棠没直接在观澜面前将门关上。
两人分别立在门框内外。走廊的光线落下来,照着观澜的肩膀,也照着阮棠的面孔。
他实在是一个很漂亮的青年。与观澜的俊美、华贵不同,阮棠的气质更加脆弱,白皙的面孔上带着一抹薄红,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而在观澜眼里,这只“受惊的兔子”的症状也很明显:刚刚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三魂七魄还在,却一个个都不太安稳。
“喝杯茶吧。”观澜直觉,自己要是直接走了,八成还要出问题,“压压惊。”
“茶?”阮棠疑惑。
观澜说:“所有客房的桌子上都有茶包——”一顿,仔细往青年身上看了一眼,他眉尖拧起,改变主意,“算了,介意我进去吗?”
“啊,不介意!”阮棠连忙让开。
观澜:“……出门在外,你应该多点防范心。”
阮棠一脸茫然地看他。观澜叹气,难得觉得头疼。
没法说。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他在阮棠身上看到了很不美妙的“未来”。
进了门,观澜把每个客房都带有的热水壶找出来,灌上水。五分钟后,热水烧开。
他拆了茶包,放进杯子里,再把热水冲下去。
灵气袅袅浮在空中,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谢谢。”从观澜手中接过热茶,阮棠抿了一口。大约因为指尖的温度,他的身体也一点点暖和起来。原有的忐忑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平气静。
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后,阮棠开始不好意思,和观澜没话找话:“其实,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能因为这个,我就有点,嗯,状态不太好。”
不用多猜,观澜直接道:“第十二个旅客?”
阮棠先是惊讶,随后反应过来:“对,我刚刚和您说过。”
观澜客观地说:“如果真的有人来了,要进你的房间,正常旅馆都会先给你打电话的。”
阮棠听着,懵懵懂懂地点头,又说:“我知道了……我好像经常做这种梦。”